“英王殿下。”他恭恭敬敬地说道。
卓少炎眉头轻轻蹙着,口中吩咐:“呈药来。”
“诶。”郑至和应承着,当即明白她这是要亲自为谢淖伤口换药,便连忙将备好东西奉至卓少炎跟前,自己则躬身站在旁帮忙。
久经军旅之人,处理外创自不陌生。卓少炎不多话,动作娴熟,神思全被身前男人呼吸所牵动。
郑至和在边上陪候,看着看着,就有些呆。
……
郑至和掐算着时辰,拎着医箱入帐来为谢淖请脉。
但他算对时辰,却没算到眼前这幕。
谢淖上半身衣衫被剥得干干净净,伤口尽呈于人前。他坐在矮榻边上,动不动地,老老实实地让身边女人察看他身上伤。
听见郑至和入内,谢淖抬起目光。
在她面前,他不惧示弱,他也愿意示弱。纵使他痛会让她忧心,他也不再自作主张地瞒她不说。他奉上他能够给予全部坦诚,让她明白他待她心意。
紧接着,卓少炎低下头,将谢淖这丁点笑意咬入唇间。
她手紧紧地按在他身侧,长发轻撩他脖颈。过会儿,她抬起头喘息,盯住他,“你谢淖,是卓少炎男人。”
这宣告简短而有力。叫他沉默只有更加沉默。
她目中藏有深焰,隐忍而炽烈。
这二人,个深沉狠辣,个杀名震世,谁能想到竟有这般模样。
男人那从不肯因苦痛而皱分眉头,今日罕见地皱起来。他惯会忍耐本事消失无踪,相反地,每痛下,他都会发出短促声“嘶”,还会伸手捏捏女人胳膊,示意她下手再轻些。
总而言之,他更像个有血有
郑至和被那道生冷目光盯得心头直发虚,立刻垂首抱袖,行礼道:“谢将军。”然后他悄悄瞥向旁卓少炎。
头日在中军帐中情景,郑至和仍然记忆犹新。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夜功夫,这二人关系竟然能够修复至此,堪称神速。
他心下边对谢淖本事暗暗叹服,边又发起新愁。
当着谢淖面,他该如何称呼卓少炎才妥当?是该称将军夫人,还是该称英王殿下?
因考虑到眼下自己身处何地,又因考虑到眼下谁人手中兵马更盛,郑至和心中稍作权衡,很快便做出决定。
“从此往后,除之外,这世间任是何人何事,都不能再伤你半分。你——也不准再被旁人旁事伤半分。”
谢淖同她对视。她瞳底跃动着琥珀色光辉。
少顷,他郑重地答应:“好。”
话音落下,如重鼎不移。
她便重新低下头,凑在他颈窝处,温柔地亲亲他裸露在外、毫无防御颈部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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