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怜地俯视她。但他绝不可能回应她哪怕个字。
过足足刻,她嗓子终于哭哑,再也
“王爷若骗姑娘,则裕王脉,断于此辈。”
文乙代替裕王,言之凿凿,信誓旦旦。这等话,也只有借他之口道来,才能让双方那所剩无几体面得以保留。
女人笑。
声后,她忽地落下泪。紧接着,那泪水越涌越多,引得她抽泣声渐大,至后来喘息急剧。她眼中深湖终于不能宁静,水浪在漫天翻涌。她整个人因这啜泣而颤抖不休,她脸庞与露于衣领外脖颈微微发红,她心底悲苦与屈辱再也不能被遮掩,她所有激动难抑情绪聚攒在处,她抬臂指住文乙,放声大泣道:
“要这重诺有何用……有何用!谢淳死,他死!何尝不想随他去死,但却不能连累他骨肉。可如今,连他骨肉,竟也要冠做他人姓?!不要裕王重诺,要谢淳活过来……要他活过来!”
得无人能折。
文乙答她:“王爷惜疼姑娘。若姑娘不肯舍弃这孩子,王爷愿视这孩子为己出。”
他又说:“这些年来,王爷虽陆续册纳朝廷重臣、将门之女,可那皆是为裕王府,而非为他自己。王爷此前没爱过什人,唯独对纪姑娘见倾心。谢大人是王爷肱骨,王爷敬之重之,过去三年中从未对纪姑娘有过逾矩之肖想。而今谢大人已故,王爷恳请姑娘给他个机会,让他能够照顾姑娘余生。”
她闻此怔怔,须臾,才道:“……视为己出?”
文乙点头,“若姑娘生个女儿,将来便是裕王府小郡主。待她长大,王爷定会为她在朝中择个才貌双全好夫婿,保她生安康幸福。”
她哭得跌下椅子,伏在地上长泣难止。
文乙睹之不忍,走上前,弯下腰,试图将她扶起。
可他袍摆却被她把攥住。
“连他最后面都没见到,连他尸骨都不能亲手去收……”她紧紧揪扯着文乙衣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何还活着?你说,为何还活着?!”
文乙沉默着,任她抓着他衣物不松。
“若是个男儿,又如何?”她定定地看着文乙。
文乙答:“姑娘放心,王爷虽为戚氏亲王,可从未有过争夺大位之心,只愿守住封地及王爵,荫及子孙。若姑娘生个男儿,王爷也必将他当做自己儿子。既与皇位无争,姑娘便不必担忧他性命会受血统所累。而他非长非嫡,王爷爵位也轮不到他来承袭,往后若能做个闲散宗室子,逍遥无束地过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所言,都当真?”
“王爷不骗姑娘。王爷肯许重诺。”
“何等重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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