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靖看向她,目中透着微微无奈。旋即他又笑,笑中带着深浓宠爱。他道:“少炎。捉弄好玩?”
她笑得双眼弯弯,“不然,也让你捉弄?”
可他又哪里舍得捉弄她。
戚炳靖不同她做口舌之争,直接跨上前步,两手握住她腰将她举离地面,昂首冲她道:“这下看你还如何能摸得到雪。”
卓少炎乍惊又笑,抬手圈住他脖颈,低下头,目光亦亮亦柔,缓缓地将嘴唇压上他,舌尖轻巧地挑挑他唇缝。
卓少炎瞧瞧他眼,没再多问,只点头道:“周将军,早些歇息罢。”
周怿再度行礼,“殿下明日需陪王爷入宫,也当早歇。”
……
雪停天晴,宫城朱墙披层霜衣,于寒意之中散发着剔透晶芒。
卓少炎裹着暖厚大氅,手被戚炳靖牵着,同他不紧不慢地在这宫城之内走着。在二人不远不近身后,跟着奉皇帝之命来迎侍从,此刻无人敢上前催促二人上辇,只得默默地在后路跟着。
就是要让任铮死。
临死前任铮,表情惊惧而狰狞,噙着满口血嘴嚅动数下,以气音问出句,为什。
为什?
周怿曾捧在掌心中、舍不得重碰分心爱之人,被他如此轻贱、如此凌辱、如此重伤。
必该受死。
在这言行皆守严规宮墙之内,他就这般旁若无人地抱举着她,任她对他行此亲昵之举而不加制止。
二人身后跟着侍从们何曾见过戚炳靖如此纵容温存面,当即无不怔怔然。半晌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派人悄悄前往皇帝所在崇德殿报。
……
直将卓少炎送至昌庆宫,戚炳靖才略显不舍地松开她手。
他抬手轻揉她被风
绵白厚雪被履底踩出嘎吱嘎吱声音,引得卓少炎起玩心。
她丢开戚炳靖大掌,弯下腰,双手掬起团雪,三两下揉作个雪球,回身,就按到戚炳靖后背上。
那雪球沾在他背上不过两瞬,就簌簌散落。戚炳靖抖抖身子,大氅鹤羽顺滑,不见丝雪痕。
卓少炎牵动唇角,抢着开口道:“送个雪球给你,你却把它弄坏。可怎办?”
竟是这般无理,这般无赖。
不远处传来声“周将军”,将他自回忆中生生拔出。
周怿飞快地抹把脸,定住脚步。他定睛看去,见是卓少炎。在这雪夜里,她带着两个小婢,正在屋外剪梅花枝。
他遂走近,行礼道:“英王殿下。”
花瓣上落雪扑簌簌地落下来,卓少炎用手拢,笑。她看两眼周怿,问道:“周将军,何以脸色如此不好?是哪里不适?”
周怿答说:“天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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