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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麟军收悉圣意后,次日便出关南下。
卓少炎留半兵力在金峡关,将戚炳靖人马编入麾下,以江豫燃为先锋,竞鞭扬尘地奔驰向京。
昼夜兼程十七日,
朝臣闻言大惊。
有人立刻出前谏道:“陛下!云麟军虎狼之心,陛下倘让云麟军入京畿,安知卓少炎又会行何逆举!”
皇帝道:“不见昭庆,朕绝不会出禅位诏书。而云麟军不见诏书,又何以会放昭庆回来?允让云麟军陈兵京畿带,便是要让卓少炎能够放心将昭庆放回京中,而不必担心朕会反悔。”
当即又有十数名朝臣出列,音辞慷慨而激动地大呼不可。
皇帝沉默着看着众臣,并不发辞。
人,出列奏曰:“陛下心怀天下苍生,恐金峡关被毁、晋军来犯而无所恃、致无辜百姓受战火催燎,故欲让位以求和,臣等深明君意,愿为苍生叩谢陛下!”
皇帝满面倦色地摆摆手,道:“这些便免,且捡重要讲。”
那人便立刻道:“如今国中局势复杂、外敌虎视眈眈,皇太子年少,恐难于此乱局之中当天下之大任。陛下若果真让位,臣等愿推举成王殿下即帝位。”
话音落地,大殿之上立刻随之跪下去多半臣子,皆纷纷说:“臣等亦愿推举成王殿下即帝位。”
皇帝看着这满殿臣子,默声良久,方道:“容朕深思。”然后便叫散朝。
过片刻,皇帝忽然重重地将手边物砸下去,怒喝道:“朕还未退位!朕还是不是卿等口中嚷嚷着要誓死效忠皇帝!”
重物落地声音极大,与皇帝高声怒斥之言道,成功地令满殿臣子立时噤声。
皇帝眼见众臣消停,方正正脸色,再道:“何况云麟军又不只扣昭庆,沈毓章眼下亦在其军中。卿等不信卓少炎,难道还要再疑沈氏之人不是真忠臣?!”
闻此,先前犯颜逆谏臣子们哑口无言。虽然此前弹劾过沈毓章人不在少数,但目下既然皇帝已决定要禅位,谁也不敢在这当口上将朝中望族如沈氏门再次得罪。
于是众臣喏喏,连声奉皇帝之意,当日便由兵部派快马北赴金峡关传诏。
如此又过五日。
推举成王即位札子成山般地堆在皇帝案头。朝会之上凡论及此事,言愿成王即帝位臣子数量亦是日多过日。
到第九日,皇帝临朝,告众臣道:“朕已想明白,卿等且自放心。”
这句让众臣放心话,无不代表着皇帝愿从众臣之议,当下满殿臣子又是纷纷跪谢叩恩。
皇帝又喟叹道:“如今云麟军挟持昭庆不放,且传诏军前,让云麟军将昭庆送回京中。朕见昭庆无恙后,便出禅位诏书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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