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炎刚醒声音透着哑色:“叫豫燃先带兵入关去收整各军,待过两日再去——沈毓章此刻定是怒极,倘
“想她。”
……
关城之外,天幕深青,明月皎皎。
卓少炎在简易搭建兵帐里睡得酣熟。
“少炎。”
顾易被他扼得几乎不能呼吸,整张脸憋涨得紫红。
沈毓章盯着他双目,手劲松,扯着他衣领将他整个人甩至旁地上。
然后他打开门,脸色青黑地步出武库。
……
在收得云麟军兵不血刃下金峡关之报时,向处变不惊周怿竟楞好阵儿才肯相信。
五城守军皆已哗变……
顾易转目看向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处沈毓章:“沈将军不速速出去抚平哗变各军,还留在此处做什?”
沈毓章瞟他眼,“已晚。”
顾易闻之大怒:“沈将军是如何治军?放任乱军而不顾,是真心想做反臣不成!”
沈毓章这时缓缓站起身,以指轻掸肩头积尘,然后向顾易走近。
有人在耳边低声唤她姓名。
她下醒过来,睁眼就见戚炳靖近在咫尺脸。
他顺着她身边侧躺下,伸出手臂,从她颈下穿过,让她可以枕得更舒服些。
她没有犹豫地靠入他怀中,如这几个月来每个共寝之夜。
“金峡关既破,为何不入关去?”戚炳靖问说。
他捋捋诸事首尾,然后才去递报于戚炳靖。
戚炳靖无惊无动地听,并没有说什。
周怿却将他捋顺诸事说来:“沈毓章之罪名是她蓄意构陷,不然云麟军不会这早便做好招降准备,沈毓章帅旗被撤还不到日夜功夫,云麟军便能叩关投檄,显见是早就料到此变。至于那封檄书,其上字字看似襟怀宇内,实则是为报她己私怨。沈毓章与她有兄妹旧谊,她却仍然能够以这般手段将他麾下各军逼反,致他亦不得不反,实是无情,实是背义。王爷,大平成王对她评价,竟是分毫不差。这样个女人在身边,王爷不得不防。”
戚炳靖很是耐心地将他长论听完,不予置评半字,反倒吩咐说:“备马,出营,北赴金峡关。”
“王爷此去何故?”
至他身前半步时,沈毓章停住,突然抬手,以掌扼住顾易喉头,猛地将他揿按到身后门板上。
钝痛袭来,顾易声都发不出,圆睁双眼漫出条条血丝。
“沈氏世代忠正,何来反心?”
沈毓章字字地说道,掌劲逐渐加重。
“心持军、抵御叛旅,却被扣上通敌、徇私之名。而今叛军叩关、檄书投城,致麾下各军哗变,反倒能证明前事之清白。敢问顾大人,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荒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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