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观根本不惧他这点威胁,夜里帐间里,他这个混账东西早在沈却口中被诛无数次九族。
“你怎舍得呢?”谢时观拉着他手去摸自己脸,“把臣妾打死,官儿要到哪里找这好娘子?”
沈却抬手骂他不要脸。
谢时观却只是笑,他把这哑巴抱在怀里,又故意抵在他耳鬓间厮磨着:“你猜宫里都怎说?”
沈却意简言赅地比划:“不猜。”
另个宫娥忙问:“只是什?”
“只是那位娘子看着高壮,同咱们圣人站在处,似乎比圣人还要大上圈……”
那宫娥只当她是在顽笑,掩唇而抿笑:“怎会有这样事?定是你这丫头胡乱编纂,明儿叫人传到那位翎妃耳朵里,当心娘子叫人掌你嘴。”
那小宫娥嘴瘪:“没在说笑,不信明儿你也去送回盆景。”
与此同时,福宁殿里。
,这满桌案殊色加起来,确也不及他人惊艳。
可也只有他这样不矜持人,才会这般毫不谦虚地自夸自耀。
谢时观自以为同这些名门贵女,比之自己,除雌雄之别,不过就差个好身世而已。
假若他能生得具女儿身……
“倘或末将是位女子,”谢时观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陛下会将收入后宫?”
倘若这时候有人不慎闯进来,便能撞见这位不苟言笑皇帝正坐在那位传闻中艳若谪仙娇美翎妃腿上,这样副违和又和谐景象。
“不猜也要说。”谢时观粲然笑,狭长凤眼弯起来,
沈却望着那霸张贵妃榻,侧倚着摇罗扇“翎妃”直皱眉:“军营里无事可做?”
“告几日假而已,”谢时观故意用指腹揉蹭着唇上红胭脂,学戏子那般捏着嗓,“好端端,陛下怎又要赶臣妾走?”
沈却被他念出身鸡皮疙瘩,偏这位新升上来“翎妃”还要不识好歹地过来替他研墨、摇扇。
若是正儿八经地伺候着也就算,谢时观偏要故意惹他恼,没过半会,便在这哑巴面颊颈侧蹭下排深浅不唇红印。
沈却被他逼得连奏章上个字都读不下去,又羞又恼地抬起手:“你再放肆,朕就命人将你拉出去打板子。”
*
暮春三月,莺飞草长。
“听说圣人新纳位美人,虽只是个庶人女子,可才入宫便封妃,还赐个封号,叫什……”小宫娥边替那株盆景剪枝,边同身侧婢使私语窃窃,“好像是翎妃吧?”
旁边那宫娥紧跟着便笑着应道:“这算什新鲜事?前儿到琼楼送花时,远远地望见那位娘子,当真是仙姿佚貌、桃夭柳媚,怪不得圣人喜欢。”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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