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右再没旁人,他抬手指指自己,几分慌乱模样:“、?”
“屋里只你二人,”谢时观笑着反问道,“你听听看,本王像不像哑巴呢?”
沈却呆呆地摇摇头。
殿下先是要他搬只凳子,要他端坐在案前,可等他坐好,殿下又执笔犹疑好半天,却怎也不肯落笔。
沈却
山水画得,草木也画得,乃至于翎毛走兽、禽鸟鱼虫,沈却也都曾在他画上见过。
他爱屋及乌,在他眼中,就算是殿下随手提下字画,也像是镀层金,比那吴道子画还要好上千百倍。
沈却又在心里仔细忖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没见过谢时观画过人像、绘过丹青,也没看过他在画上提诗,常常是绘完便给丢进炭炉里烧毁,沈却从前看到总觉得很可惜。
“过来研墨啊。”等那女婢镇好纸,殿下便叫她退出去,转而差遣起沈却。
沈却近身伺候他多年,因此殿下抬手,他脑子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先步跟过去。
婢女使,同这房中瓷瓶摆设,并没什分别,又有什可怕?”
可这哑巴却低着头,难以启齿地:“她们若看见,要吓着。”
“什话,”谢时观听他这样说,心里就闷烦得厉害,像有把尖锥子在往他心上凿,“本王也看过,你见着本王被吓着过?”
沈却没好意思答,那是殿下非逼着他给他看,哪里能样?他从前总以为,谢时观这样个玉质金相人,该是端方君子才是,怎会那样无赖贪色……
这池汤浴热得刚刚好,谢时观抱着他缓步走下台阶,那哑巴原想挣下去自己走,可心里又怕水怕得厉害,因此来回踟蹰过后,他也只是攀紧殿下脖颈。
只见案上还摆些小盒子,里头装着各色颜料,眼看画材备得这样齐,沈却顿时就更好奇殿下要画什。
可就是再好奇,他也不会贸然开口去问,最后反倒是谢时观先忍不住,开口反问他:“你就不好奇本王今日要作什画?”
沈却这才肯从善如流地抬起手来:“殿下要画何物?”
谢时观狡黠笑,抬眼:“画个哑巴。”
沈却愣愣,时没反应过来。
殿下托着他脊背,又抵贴着他额,满池热水烫得这哑巴连肩膀上皮肉都泛起红来,谢时观低低笑着,去吻他鼻尖和眼帘。
“并不可怕,是不是?”谢时观轻声问他,“你扯着,不会叫你坠下去。”
*
浴后,殿下要女使取来纸笔文墨,说是要作画。
大半夜,他却要人把灯烛点得那样亮,沈却不明白他要画什,殿下寻常似乎在书画上并没有什特别喜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