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心里立即警惕起来,手上捏捏谢时观肩膀,殿下没回应,想必也发觉。
疏忽之间,两人都听见只箭矢飞过
背上人没回应,谢时观就故意掂他,又故意将那向后揽着手臂半放松,那哑巴怕掉下去,就要更用力地攀住他,贴得更紧。
“是不是,”谢时观很故意地问,“是不是啊?”
沈却人在他身后,就是有心,也没法回应殿下,因此便只好红着脸,拽紧他衣襟,很吃力地贴在他身上,不叫自己掉下去。
谢时观只是闹他闹,随即便又将手臂收紧,这哑巴看着单薄,可贴在他背上时,身子却是软,环上来手臂还带着点香。
也不像是香,说不清是什味,但殿下却觉得很好闻。
可殿下每次像掂小孩儿那样掂着自己,都叫沈却感到难堪,他身上还没好全,昨夜殿下又给他那处抹遍药,弄破地方没来得及长好,还是红。
这样遍遍地蹭在谢时观背上,沈却身上觉得难受,心里又怕殿下能感觉到,那抵在他背上异样又畸形柔软。
直到如今,他还是没法正视自己残缺,哪怕殿下曾那样痴迷地看着他身体,他也没法坦然,只能这般又沉沦、又煎熬地往下坠着。
谢时观带着他往密林深处走去,眼下埋伏在前路上那些人,应该已经截获那辆空空荡荡马车,没寻到人,他们大概会以为雁王带人留在城中。
现下说不准已折回去,正在满城搜寻谢时观踪迹。
闻就知道是这哑巴。
沈却不知道自己让殿下背着走有多久,天渐渐亮起来,那小雪也没完没地往他们身上飞来。
这哑巴便悄悄地拿起自己袖子,替殿下挡在鬓侧,遮住那零星飞雪。
谢时观装作没发现,可心里却很受用。
他们这会儿像是在往山下走,可忽然之间,沈却竟听见身后传来点窸窸窣窣动静,不像是这林间野物爬过声音,倒像是什人……
可雁王殿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大着胆子,打算孤身人从那些人背后绕过去,等谷雨接到沈向之,这些人便再翻不起什浪。
“你怎舍得下那崽子?”谢时观低声问他,他忘他是个哑巴,人如今贴在他身后,哪里还能比划给他看,“会儿他醒寻不见你,要是闹个不停怎办?”
他这说,沈却心就像被揪住样,他哪里舍得下?只是他不想苟且,不愿背着殿下偷生。
可殿下却不知从他这片刻沉默之中领会到什,背着那哑巴勾起唇角,却抑着没有笑出声。
片刻后他才问道:“比起那小崽子,你还是更疼本王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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