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被他看得脊背发凉,低声辩解道:“那陶氏娘子说,这崽子是饿。”
“才喂过,怎就饿?”谢时观将信将疑,丝毫没考虑到方才这崽子吃奶时天还没黑,“夜里还吃什东西?娇气。”
说着便甩上门,惊得沈却怀里思来又是声嚎哭。
谷雨在门外停会儿,他本来是想抱这崽子过来,再顺便开口向殿下讨讨那张皮子,可谢时观却几乎没给他开口机会。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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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浑身都湿,水里刚捞出来般,狼狈得不能看。
谢时观却毫无愧疚之意,随手到自己带来那堆换洗衣物里头扯出来件宽袍,给他披在身上。
沈却确实是累,连眨眼都没什力气,殿下怕他病,因此便发善,打算今夜就先饶过他。
可那件宽袍才刚覆上去,谢时观便又觉得自己这件袍子实在很衬他,于是欲|念再起,殿下立即便又打算收回自己这点摇摇欲坠善心。
他后颈上,鼻尖轻轻蹭着他颈上香。
哑巴后颈上有点浅浅小痣,长在正中心位置上,谢时观觉得这哑巴实在很坏,连颗痣都故意长得这样勾人。
“方才算过,岁十二月,姑且算是三百六十日,你逃日,便至少欠着本王三回。”
他似乎很认真地在算账:“总共欠本王千零八十次。”
“这多啊,你要怎还?”
才要进去,便忽闻门外传来道由远及近婴孩啼哭声,沈却心跳紧,立时便支起身子来,谢时观按着他手,将他往榻上压:“不要管。”
沈却哪里能不管,当下又是着急,又是小心翼翼地推开殿下,而后拢上那宽袍,便瘸拐地起身开门去。
他起得太急,手脚又软得彻底,急急地下床去,差点跪下,好在谢时观及时伸出手去扶他把,抱怨语气:“急什?才这会儿功夫,又哭不坏。”
两人道去开门,沈却着急地把那哭得满脸红小崽子抱过去哄,雁王殿下却立在他身后,黑着张脸。
“好端端,怎把他给弄哭?”兴师问罪语气。
沈却眼下浑身都汗湿,把鬓角弄湿不知是他汗还是眼泪,听见谢时观话,他脑子里只有片空白。
殿下本来便没想着让他答,不过是故意找个借口来作弄他,因此还不等那哑巴琢磨明白,他便把住他后颈,在那小痣边上,恶狠狠地压下圈牙印。
他咬得很深,沈却越是挣,他便越不肯放。
这哑巴舍得离京岁,几百个日夜,也不知有没有叫旁什人染指过,大着肚子,那般姿态,他却眼也没看过。
殿下越想越觉得生气,心里坏主意个接个地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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