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脸,叫沈却瞧见过没有?”
“家主人便是纲纪法度,”谷雨应声道,“娘子若想活命,便不该多问才是。”
陶衣如还想再说些什,却听他又道:“若非是怕沈大人伤心,娘子眼下应不能张嘴说话才是,还请娘子莫要叫下走犯难,更不该让沈大人为难。”
他话里几乎连威胁意思也没有,倒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陶衣如心里稍作权衡,便知如今他们都是这砧板上鱼肉,再拿糖作醋,恐怕也不会落得什好。
因此只好服软,把那盒肥珠子递给他。
得那澡珠子,小满跟在他后头,直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开口问他:“谷雨,你脸呢?”
”
小满却还是那句话:“家主子说,香粉没有,澡豆也勉强。”
陶衣如简直莫名其妙:“你们且去这乡里问问,哪家有备着澡豆香粉?那是富庶人家才用得起东西,咱们这儿连块胰子都是稀罕物,都是汉子,草木灰怎就不能将就?”
小满不知变通,雁王吩咐他去讨什,他便非要到手不可,同这小寡妇鸡同鸭讲半天,到最后还是谷雨拿只银簪来,往她手里放。
“这是下走在镇上买,同娘子髻间那只恰好能凑成对,娘子且收下,偶尔换着戴戴也好。”
谷雨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只银簪换这澡珠,怎看都是她占便宜吧?”
小满也是脸莫名其妙:“说你脸,怎不带那面皮子?”
“哦,”谷雨搓搓自己那张脸,难得叫这张脸出来透透气,他却总觉得有些不习惯,难受得紧,“方才叫殿下给缴。”
才刚他先步跟上山去,又怕接不到殿下,因此便只好守在半山上候着,雁王瞧见他面上这皮子时,脸先是黑黑,而后便要他立即撕。
谷雨虽不知所以,但还是乖乖取下面具。
说完,他又温和地笑笑,随即问道:“这阿弟不懂事,说不明白话,倒不是有意要叫娘子恼,与阿弟来,只想问问娘子,除这草木之灰,此处还有旁什可用?”
他说话时恭而有礼,陶衣如心里怒火总算也下半,转身去妆奁里取出小盒肥珠子来:“这是往日用来濯面。”
谷雨正欲伸手去拿,却见她把手微微往回收:“问问你,你家主人,究竟是来做什?那哑巴呢,怎也不见人?还有,你们都将与阿娘关在这房中半个时辰,打算什时候放们出去?”
谷雨笑而不答,只伸手要那小盒子。
陶衣如冷哼声:“你听好,就算是那京都里王侯将相,也万没有这般倚势欺人道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法度?还有没有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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