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他,绝不是他!
谢时观笑起来,脚将那担架踹倒下去,抬着担架几个人没防备,差点与那尸体摔到处去。
沈向之见状忙抬起头:“这尸身才打捞上来,尚未找仵作验过……”
不等他说完,便被谢时观打断:“不用验。”
“继续找,”王爷眼角笑意点点垮下来,“就是真死,掘地三尺,本王也要见着他遗骸。”
不等他说完,谢时观便半俯下身,用那曲起马鞭打在他脸侧,眼里不慌不急,可下手却狠重:“抬上来,别让本王再重复第三遍。”
于是那具被盖白布男尸便被抬上来,没遮住担架尾部露出双泡到肿胀发白足,只剩只短靴,被那发胀足撑裂,虚虚地黏挂在上头。
跪在最外圈沈落,见这担架,人便止不住地瘫软下去,他熬三日未眠,眼下片青黑,眼眶红着,却聚不出泪来。
实在忍不住,才从喉头里滚出几声低低呜咽。
谢时观听得心烦,鞭子扬过去,抽在他颊侧:“闭嘴!”
这些人常年走船,水性都是个顶个好,没多久便又游回到岸边,却被那胥吏们碾着手指往河里踹。
紧接着殿下目光又落到沈向之身上:“他们没拦住、没捞着,那你呢?”
沈向之浑身都不自觉地绷紧,低低地:“那日卑职同胥吏军丁们也救上来不少人,可却迟迟不见沈却踪影。”
“卑职又令人在这河里打捞三个日夜,只找到这些……”
说着他便将只布包打开,只见里头放着只钱袋,只便靴,都已干,上头沾着层泥沙,点干掉水渍。
旋即他挑开那白布,沈向之没说谎,底下尸身确已经没法看,只剩个人形,却压根没有人样。
在场莫说是胥吏军丁,就是王府亲卫,也有忍不住捂着嘴作呕。
可谢时观却面不改色地,俯下身去,细细地看。
不对、不对,不是他!
那哑巴身上每寸皮肉,他都吻过,都碰过,就算那哑巴变得再怎面目全非,他也认得出。
谢时观认得这钱袋,沈却从来节俭,这枚钱袋用已经很旧,也不见他换下来过。
只那眼,谢时观便收回视线,依然是那个问题:“他人呢?”
“漕运军丁今日午后在下游捞到具男尸,尸身已经肿胀到不能看,脸上也叫那水中鱼虾咬面目全非,卑职等人着实不敢确定……”
谢时观听完他这话,反而笑起来,只是那眼里寒意乍现,越笑越渗人:“抬上来。”
沈向之叩拜下去:“那尸体实在、实在不大雅观,恐怕惊扰殿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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