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却犯是其他事,眼下还尚有转圜余地,可这是在雁王眼皮子底下珠胎暗结,日后他肚子日日大起来,怎可能瞒得住呢?
沈却如今确只有这条路可走,难怪他要逃。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沈落终于冷静下来,“京都府衙里官兵现下都叫王府征用,群乡民手里都拿着你画像,相互传阅,你就是藏到这深山里去,也总得被揪出来。”
沈却当然知道这法子险峻,可他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沦落到此般境地?
他也知道自己很可能逃不过,因此手抬,转移话题:“师兄怎知道在这儿?”
不得人秘密,沈却不愿同他说,他后来便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难不成……他这疼十数年师弟,竟是个小师妹?
这也太……叫人难以接受。
“是个怪物啊,”只见他眼里点落寞,眼眸低垂着,面上落着块橘金色光斑,“男不男、女不女,出生时就该被掐死怪物……”
“什话?”沈落也顾不上震惊,厉声打断他,而后又伸手拢拢披盖在他身上那件外袍,“什该不该、死不死,总说这种话不吉利,不许再说!”
末又听他厉声骂道:“爷爷,究竟是哪个混蛋,他怎敢?你同哥说,哥回去刀把他阉,个狗杂种!”
沈落立即愤愤地:“若不先步找着你,你眼下还有命在?咱们寻常道卖命日子还少,哥还能不知道你?”
他埋那些暗线大多都认识沈却,从他出府后到钱庄里换银钱,便有人顺道在盯着,拼拼凑凑几条线索,沈落竟也鬼使神差地找到这儿。
发生这样天大事儿,这哑巴居然还睡得着,半点戒备心也没有,他都坐他旁侧好半晌,这才见他悠悠然地醒过来。
可如今听他坦白,沈落这才知道他这些日子心里究竟压多重事儿,又怀着身子,这般没命地逃两天夜,能不累坏吗?
“这样,”沈落忽然又道,“王府那头哥替你掩护着,哥再给你雇辆马车,从近道走,连夜赶去渡口,然后便会有人安排你随货船
这会子他心里倒也明晰起来,难怪沈却会畏首畏尾地不敢处置那姜少雄,难怪他这些日子,身子会越来越差,三天两头去不校场。
他原还以为是那回在牢狱中受刑,叫他落下病根。
又想起沈却先前状态不佳,却总说是自己夜里害魇梦,如今想来,该是夜里叫那畜生欺负惨……
想到这里,沈落忍不住在那板车上重重捶把,把那薄木板削掉小块,他只恨自己没能早些发现!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把那个无耻之徒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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