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一借力,跪立在了那台案边沿上,急急地去察看那衣箱,只见那木箱子已叫人打开了,素日里浣洗好的干净衣裳,都是他给沈却收的,所以这衣箱子里究竟有几套衣裳,远志早已烂熟于心了。
远志只轻轻翻一翻,便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咦”了一声,而后有些犹疑道:“好、好像少了两套常服,都是便装。”
而
这哑巴从来乖顺,如若没有他吩咐,他自己寻常轻易也不会出去走动。
林榭冷着脸没说话,拎着远志径直去了主屋,而后随手将他丢在屋内的空地上。
远志差点没站稳,晕乎之间,忽然听得从后头传来一道声音:“去看看他屋里的东西少没少。”
那道声音又冷又沉,不像林榭,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远志忙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后头那人竟从面上揭下了一整张人皮,而那面具后头,赫然是他在这王府中最怕的那位主子的脸。
沈却不见了。
林榭将他屋里屋外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他人,因此便疾步走到后屋,把那尚在熟睡之中的徐远志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远志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清了来人,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这位爷寻常一来便是往他家大人房里去的,除了上回捉他起来替沈却烧水之外,远志便再没接触过他了。
可他心里却有种预感,他家大人很可能出了什么事,于是他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爷,您找、找我?”
林榭也不跟他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沈却呢?”
雁王、雁王殿下?
大概是眼前的景象太过离奇,远志着实是没忍住,压着嗓子“啊”地叫唤了一声,而后像是活见鬼了般,踉踉跄跄地往后挪去。
“您……您怎么、究竟是……”远志几乎语无伦次。
却见那雁王殿下复又启唇,眼里像是含着把杀人的刀:“本王方才说什么,你没听清?”
远志于是连忙转身,朝着那衣箱所在的方向奔去,又走得太急,左脚不慎让右脚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大马趴,好在他眼疾手快地扒住了那放衣箱的台案,这才堪堪稳住了。
小孩儿睁着一双圆眼,眼里是几分迷茫情绪:“不在屋里吗?对了……大人今晨同我说,他到外头有点要事要去办,兴许会晚些回来,叫我不必等着他。”
林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几时走的?”
远志想了想,而后道:“从校场回来,该是辰时三刻左右。”
觑着林榭的面色,远志心里莫名浮上几分慌乱:“大人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还没回府?”
这会儿已是三更夜半,就是出城去办事,眼下也该回来了,况且殿下可不记得自己今晨有吩咐沈却出府去办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