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空青走出那家医馆时,也像是失魂般,
可这猜想也经不起推敲,如若只是这般,叫那妇人自去寻医问诊便是,他亲自来做什?
思及此处,俞空青忽地又想起那老医者方才脱口而出那句话——
“你若真是他兄长,必定说得清他身上隐疾。”
隐、疾?什隐疾?那医者说想必不是他口舌喑哑之症,除这个,沈却还有什见不得光疾症呢?
难不成……这孩子是他自己怀?
,把夺过那桌案上药单子,医馆如今看诊,都要留备份药方子,式两样,沈却才刚走,想必最上头这张便是。
俞空青将那张药方揣进衣襟,而后转身就跑,这屋里个是古稀老人,个是总角稚童,没个能拦得住这青年人,因此也只能由着他把那张药单带走。
出医馆,俞空青紧跟着又赶去城北另家医馆,拿着那方药单子去问里头那正忙着给人抓药中年男人。
中年人接过药单看眼,只稍稍瞥便明:“这不是安胎药?只是这方子开有些许古怪,寻常坐不稳胎身子,也不该是这个补法——郎君是替你家娘子来看吗?这药可不敢乱吃,需得面诊番,才好下定论。”
俞空青当即愣住:“你再仔细看看,这真是安胎方子吗?”
想到这里,俞空青猛然抬头,又看向那中年人:“您说,这男子……能怀孕吗?”
那中年人乍听,只觉得好笑:“郎君莫不是在说笑,男人怎能怀孕,那不是阴阳颠倒吗?”
可见俞空青脸认真,并不像是在玩笑,这人顿顿,像是忽然又想到什,回身从柜里翻出本旧书,翻给他看:“您还别说,古书上是有过这般记载,不过并不详尽,说得模棱两可。”
医馆中另个伙计也围过来看眼,而后道:“这事儿确不假,前几年听说文兰县里出过这样怪胎,非男非女、亦雄亦雌,才出生便被乡民们拿棍子围起来,逼着他爷娘给放进水缸里溺死。”
“若是这怪胎长大,说不准也是能同女人般孕育子嗣。”
“错不,您看这白芍、当归、菟丝子、桑寄生……可不是开来安胎?”
见他面上副不可置信模样,这中年人还以为是他内人背着他偷汉子,眼中登时闪起八卦光:“你若不信,把人带到这来看看不就是?”
俞空青没理会他,面沉似水地低头,再又看向那张药方。
副安胎方子,沈却要拿来做什?
他至今未娶,也不见同府中女婢有什暧昧,难不成……是在外头养位美妇,亦或是同那些勾栏中女子欢好,不慎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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