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大明白心里头这点酸楚从何而起,
林榭这会儿也有些乏,因此也不再逗弄他,从院侧那道小门里出去,绕条远路,溜溜达达地回寝殿。
把这瘟神送走,沈却才敢回去洗漱,远志这几日都起得早,早早地就在后院里烧水,觑着那人影离开,他才提着热水进屋来。
沈却很感激他细心,陪着他道提热水,而后要他伸开手,在他掌心里放把松子糖,又往他另只手里塞几颗碎银。
“元日前后那几日太忙,不记得要送你岁礼,”沈却很温和地手语道,“这些银子你拿去零花,让十大人陪你道,到左右几个坊买些零嘴也好,几个小玩意儿也好。”
远志把手心里那把松子糖全塞进嘴里,撑得张嘴鼓囊囊,像只搬仓鼠。
那人直到天亮才走,沈却胆战心惊,生怕叫人看见,披着那件雪白鹤氅,站在院里望好会儿,确定这会儿没人来,才催着屋里林榭赶快走。
林榭看他那副紧张样,心里不由得觉出几分可乐来,趿上短靴,上前勾住他脖颈,而后在他面颊上轻浅地碰下。
夜未眠,沈却本来还萎靡不振,让他这吻,心里激灵,整个人都颤颤。
眼下这是在院里,光天化日,沈却比在屋里还要不自在,刚要抬手比划,却不慎让口气呛着,偏过头去,咳嗽起来。
林榭面上佯出几分心疼姿态,捏着他两颊,要撑开他嘴:“让看看,别是叫捅坏嗓子。”
沈却忍不住笑,伸手揉揉他发顶:“慢点吃,像什样子。”
洗漱过后,沈却换件干净官袍,强打着精神往王爷寝殿里走,却不料他人才走到鲤池旁,那懂手语新罗婢便迎上前来。
“大人请留步,”那婢子低声道,“殿下昨夜邀俞大人来,眼下才刚睡下不久,恐怕要午后才能起,您先请回罢。”
沈却愣愣,有些无措地点点头,转身便往回走。
他被那人折腾夜,到现在都没合眼,因此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头脑昏昏沉沉,心口又苦又闷,溢出点点酸楚。
沈却本就咳红眼,又唯恐他声音叫旁人听见,因此急恼起来,冲心窝子都发疼。
他却暧昧地用指腹又蹭又揉地折磨他唇角,口中还在打趣:“好端端,弄这样轻,连唇角都没裂,你娇气什?”
欺负哑巴手语打得慢,不等他比划,林榭便继续道:“再说,听说民间有个偏方……你这把嗓子,说不定让多弄几回,养好也是可能。”
哪里会有这样偏方!这人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沈却不咳,只是嗓子眼还是发痒,推着林榭后背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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