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眼里半分犹疑也没有,只有倔强。
谢时观看见他那倔头倔脑模样便来气,语气冷硬,不给他留丝妄想:“你个哑巴过去,又能帮得上他什?还嫌不够乱,回你兰苼院。”
跪在地上沈却抬手,似乎还想再说些什,可上首谢时观却不愿看,脚踢翻面前几案,差点砸到沈却身上。
门客们纷纷往后缩,近在咫尺俞空青更是吓得差点跳起来。
“让你滚回去,”谢时观冷声,“耳聋?”
他说话,身边门客幕僚们自然也应和。
不料那沈却却摇摇头,木头样戳在那里,他吃不酒,况且他也不是来吃酒。
他不肯坐,谢时观也不恼,人往后头靠,稍仰着头问他:“为沈落来?”
沈却点点头,才要抬手,却听得谢时观又开口道:“人没死,况且沈向之已经派人过去,就是死,也自有旁人替他顶着,轮不着你。”
他诉求尚未出口,便已经被谢时观轻描淡写地驳回来。
婢子开口劝阻,他便抬手敲响房门。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片死寂。
“进来。”是王爷声音。
沈却推门进去,只见里头坐着几个人,都是王府门客,个个着锦衣、穿长袍,个个都年轻漂亮。
而王爷怀里则靠着个男人,他懒洋洋地倚在谢时观身上,瞧见有人进来,却还是动也不动,像个精致奢丽瓷器。
雁王殿下要是真生气,不仅是沈却,这府中上下,没人有好果子吃。
沈却怕牵连旁人,因此咬牙,俯身重重地给谢时观磕个头,而后爬
“可……”他抬手,紧接着又放下。
可沈落是他师兄啊,是他在府中唯知交,王爷五两银子买他新生,可给他温情与疼爱,却是沈向之与沈落。
但哪又怎样呢?他身微言轻,贱如草木,只他句不舍、不忍,能算作理由吗?
他低着眼,朝着谢时观缓缓跪下去,顶着众人目光,坚定地手动:“求殿下允去西川。”
坐在上首谢时观似乎有些不高兴,冷眼落下来:“你这辈子可出过京都?那西川是个什地方,你想去便去?”
就是俞空青。
“今日不是允你们假吗?”谢时观手里把玩着盏冰蓝色琉璃酒杯,淡淡道,“不在院里歇着,来这里做什?”
俞空青笑笑,斜倚过去,替谢时观斟酒,嘴里句玩笑话:“想是沈侍卫生劳碌命,在房里坐不住。”
毕竟是在王爷面前,他没敢说得太过火,嘴里说着“劳碌命”,心里却骂着他“贱骨头”。
谢时观把那杯酒灌进俞空青嘴里,又看眼沈却:“既然来,不如坐下同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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