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泛起几分酸意,茫然、委屈、伤心、担忧……百感交集,像有群嗜血蚁,在他心头狠命地咬。
沈却不肯走,木头样立在门前,不等那
午后落场雪,纷纷扬扬。
今日府上不少人休假省亲去,人手不足,路上落雪来不及清扫,沈却只能深脚浅脚地走在雪地里。
他后头疼,前头也疼,走动时贴身衣料难免时不时地蹭到伤处,叫他既难受,又难为情。
前头太小,谢时观没能进去,便抱着他使劲地磨,磨得那处又红又肿,连解手都疼,害得他今日渴极,也只敢抿两口水。
沈却怕让别人瞧出端倪来,因此便挺直腰背,努力使自己步态同往日无异。
兵让两个百姓砸破头,本来就积着怨呢,有这点火星点着绳引子,两边顺理成章地就起乱子。”
“再往前推些时日,十来个老百姓饿昏头,竟绑走几个戎兵妻女,后来虽用粮米换回来,可也连累名声,未出阁女儿家,叫几个汉子掳走整夜,就是真清白,也没人肯信。”
“连累妻女声名,又赔好些粮米,这些兵卒们咽不下这口气,闹着要处决这班刁民,可百姓们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他们若想挣条活路,便只能闹,闹到朝廷肯看他们眼。”
“百姓们抄起板砖,提上菜刀,落草为寇,便成匪,兵士们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刀剑指向这些百姓,你师兄夹在中间,边劝百姓,边拦着将士们,不许他们动手。那乱场合里,不知让谁给捅刀,是敌是友都分不清,那人捅完把刀子丢,隐在人潮里,到现在都没找到凶手。”
沈却听得呆,磕磕绊绊地抬手比划:“伤势、伤势怎样?”
到寝殿外头,有个婢子忽然上前拦下他:“大人,殿下眼下正在会客,不便接见。”
沈却站在廊檐下往里望,只探见里头灯烛摇曳,时不时传出几声笑语,这声音他听着有些熟悉,可时却又想不起来。
他愣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个名姓——
俞空青。
那婢子见他有些恍惚,忙又低声:“大人,请回吧。”
“只差半寸,”十说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只要再偏半寸,便要扎到心窝里去。”
看沈却副泫然欲泣模样,十有些不忍心,安慰道:“师父已经派人赶过去,人只是昏,还留着口气呢,沈落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
沈却点点头,可仍是灰白着张脸。
如果沈落真有什三长两短,他定会恨死自己,如若不是为救他,沈落也不会被外派去西川,更不用吃这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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