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对不住,今日这戏演不下去。”
他缓缓侧过身去,看眼幕后弟子,又看眼同行朋友,再看眼台下,最后看眼上方——百鸟朝凤彩绘屋顶,大红大紫好寓意。
都说慈母多败儿,只因儿子他娘早逝,他便不忍管教,今日也是食恶果,不过儿子再不好,债都由老子承担,冯尚元被人押出门,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经过李琅玉身边时,他意味深长地道句:“你不是程家姑爷,你才是金蝉脱壳伍子胥。”
因为这出“大戏”,沁春园开始清场,于秘书要对里里外外开始彻查,冯家班弟子都被带到另个地方集中起来,而前来观众也被赶出去。李琅玉卸妆,园子里已是乱哄哄团,他没有去找程翰良,而是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冯家平日练习时住处,有时也用来存放演出道具。李琅
包公案去?”更有些人以为今年冯家班准备来个旧曲新唱,便纷纷打起精神,等待后续。
李琅玉不顾下面骚乱,接着唱道:“到如今有人来告令公子,为谋,bao利fd把民欺,劝你认罪缴货是正理,祸到临头悔不及。”
这词意思冯尚元再清楚不过,他讷讷张张嘴,却无及时回应,缄默时间越长,底下人便越觉得不对劲。
而于秘书等众*员坐在下面,脸色渐渐严肃。
冯尚元自知不能再等,想着赶紧撇清这事,遂也跟着唱道:“军爷讲话如梦幻,老夫有言听心间,早年下海去行商,幸喜得薄利身荣显,哪知同行相轻小人言,今日凭空罪名把冠,军爷空口无证为哪般?”
冯尚元要证据,李琅玉便给他证据。只见他揭开身旁箱盖,好家伙,满满箱袋装吗啡,冯尚元大惊,观众也大惊。李琅玉拿出张带章字证,正是之前冯乾去河边藏货时交给那聋哑大娘,冯家章印清清楚楚。
这下子,冯尚元说不出半句话,他从李琅玉手上躲过那张字条,是冯乾字,泼冰水冲过心脏,他慌极气极。之前他知道冯乾在干这事时便已发好几通火,自家儿子是什货色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冯乾会沾染到这些东西。等到后来,冯家烟酒生意确实因为此牟许多,bao利,他便宽慰自己这事情兴许能藏辈子,只是大劫大难终究逃不过。
场内观众声渐渐熄灭下去,于和章从正中央位子站起来,支个眼色,众队伍齐刷刷上台,将冯尚元团团围住。
“冯班主,劳烦你今日多走趟,给个交代吧。”
这年头干黑色勾当是什后果,冯尚元自然清楚,他将那张纸捏成皱巴巴团,似乎是下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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