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良本想将他手拿开,又见他冷得厉害,跟刚出生小羊崽样,缩成团,很瘦弱,很可怜。他没法,便解自己衣服,又解李琅玉衣服,两人抱在起,被子搭在外面。
是个土法子,但很好使。
光裸两具肉`体紧密贴合,深浅肤色在黑暗中彼此渗入,李琅玉闷哼几声,修长指骨抚上程翰良后背,沿着脊椎细细探摸着,仿佛在冬日中路过处热泉,他不想冻死在这里,只希望有人能将他带出去,于是不自觉躬起腿,像抓着块浮木
明,所有人来来回回忙个不停,却没有个人敢往他这里观望,只有中途某次,月巧偷偷出来塞点吃给他,李琅玉急忙问她程兰怎样,听闻烧退才放下心来。
他于心有愧,纵然是程翰良罚他,也心甘情愿。
临到傍晚,雪停,太阳从云后探出头来。几个下人将李琅玉扶起来,他刚起身,便因长久膝盖弯曲下子倒在地上,整个人使不出点力气。
家庭医生来过两次,次为程兰,次为他。李琅玉缩进被窝里,吃药,敷热水,脸上现出血色,人们进进出出,木板地哒哒作响,李琅玉却浑然不觉这些嘈杂动静,他只记得回来时那幕,程翰良双唇翕动,声音如冰冷石块,他说:“弃女人而不顾,不喜欢没有担当懦夫。”
张管家将李琅玉状况五十告诉给程翰良,纵然兔崽子心气太傲、不识大体,但他也觉得这次惩罚有些厉害,于是稍稍多说句求情话。程翰良目不转睛盯着楼梯拐角那盆文竹,几日不修剪,就开始肆无忌惮长出旁枝乱叶,苗子虽好却少管教。
“老张。”程翰良打断张管家絮叨,伸手指指,“新来丫头尚未教好,这剪枝活还是由你来负责。”
他从位子上坐起,神情忽地有瞬间停顿,但也只是仅仅几秒,便径直走上楼去。张管家皱着眉,摇摇头叹口气。
夜深人静时分,程翰良随意披件单薄外套,来到李琅玉房间。床上身影已经完全蜷缩在被褥里,隐约能看到畏寒颤抖样子,桌子上摆有瓶热水,程翰良倒满满盆,将湿毛巾沾沾,拧干后敷在李琅玉额头上。
李琅玉鼻息微动,伸出手去寻热源,只是两只手臂刚从被子里探出,冷意便钻进胸口,激得他缩紧脖子。程翰良赶忙抓住他手,放在嘴边不停哈气,他从未干过这类事,此时显露出丝笨拙温柔。
那双手冷冰冰如同水底鹅卵石,李琅玉阖着眼,什也不知道,心只想取暖,他胡乱抓着,最后竟将手伸进程翰良衣襟中,滚烫温度如针线般迅速绕在手指间,他觉得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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