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条路,唯区别是其中条更痛苦。迟早要做出选择,倒不如干干脆脆来个爽快。
李琅玉收紧呼吸,目光略向上望,变得迟钝缓慢,他在接连响起爆竹声中,好像失聪似什都听不到。夜空里绽起烟花,五颜六色,透过蒙灰
她棍接棍地打他,整个手臂都在抖,苍白得如同干枯骸骨。
她费多少力和心血,这孩子竟全然不顾。这叫她怎不伤心!怎不难过!
“你知不知错!”
“你说啊!”
李琅玉强忍着不发声,牌位上名字仿佛长眼睛,个个在看着他,他点点伏下去,眼中流出泪来。
道,“阿静,把大门给关上,其他人都到桌子这来,该吃吃,该喝喝,用不着等他。”
疾言厉色,众人只得乖乖听从,程翰良没有动筷,起身,把张管家叫出去。
“四爷你莫生气,这儿子到底比女儿犟点,让他听话不是那容易。”张管家遵从要求将车子发动起来。
程翰良阴郁着脸,最后无可奈何叹口气,催促着赶快上路。
李琅玉跪在厅堂中央,抬头是父母牌位,白静秋拿着根脱毛掸子打在他背上。
白静秋将掸子扔掉,整个人徘徊在悲痛边缘,她弯下腰,捂着嘴巴发出呜呜声,最后颤抖地伸出手,将李琅玉抱在怀里。相依为命这多年,就算他犯错,她还是于心不忍。
“你怎生得这糊涂,以为活着就那容易吗!”她喉咙发紧,声音都起毛。
李琅玉贴着她肩头,吸几口气,脸上湿痕未干,“白姨,知道你是为好。可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子女会不在意父母被他人害死,而自己却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那是你尚未为人父母,但凡父母,都希望子女平安为大,平常是福,你这是在往火坑里跳啊。”
“若不跳,这生也会煎熬,那样话又有什区别?”
她气啊,满心满肺地气啊,她好不容易把这个孩子拉扯大,让他上好学校,去国外留学,图不就是他能出人头地,安安稳稳过活。可他偏去招惹那些不该招,还苦苦瞒她骗她,真当自己命不重要!
“早就告诉你,不要去报仇,你怎就偏偏不听,程翰良是什人,是什地位,你去不就是以卵击石!”
“可也不能这白白受着!”李琅玉愤愤回道。
“你还顶嘴!”白静秋狠狠落下棍,“你读这多书,修身立本看不到,就悟出这些东西来!养你到现在,难道就是为看你去送命!”
“你倒是出息,若不是他告诉,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琢磨出入赘这法子,还直骗,说什学校教书,编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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