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良撑着太阳穴,也不知道有没有
“找个地方,扔。”
最终,他这样说道。
张管家回到程宅是在傍晚,天上下雨,其实他中午之前就能回来,但那位上海富商听说他是程四爷人,便留他吃早茶,端上来几盘点心到底不同北方,更何况他素来喜辣,不好下口,为避尴尬便胡天海地与人聊起来。
这会儿进家门,他问个丫头,小姐找到吗?
“找到,不过姑爷没回来。”
挪开去看下面情形,但最终又没有这做。他看到对方在喊着什,声音很小,于是伏下去贴在李琅玉脑袋旁。
听见是串颤抖气音,在喊:“爸……爸……爸……”
喊得他心慌意乱,最后浑然不觉地吻上对方耳垂,吻上那咸热泪水。
两名警卫在午休过后来敲门,里面许久没有动静,应该差不多。
地混乱,碎片纸屑到处都是,那位姑爷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成具人儡,仿佛被抽掉生命。
看样子是解决。那调查事情还有必要吗,虽然他认为并没有什重要线索。
张管家把毡帽抓在手心里,来回踱步想想,最后还是打算去找程翰良。
程翰良从抽屉里拿出团块状物,是从广州带回来那块红翡,色泽鲜明艳丽,他摸上那些尖硬棱角,遍又遍地摩挲着。脱离风化层原料都是这样子,然后被送去打磨加工,但比起那些放在柜中玉器,程翰良更喜欢收集现在这种,从头到尾都是尖锐,虽然很容易头破血流。
世上美玉千千万,或艳丽玲珑,或光滑圆润,都不是他要那块顽石。
张管家进来时看到便是这番景象。程翰良收回神思,问他可查到什。声音倦倦,似乎很累。张管家五十托出那位富商底,说大半天,与李琅玉也没多大干系,只不过是赞助央大留学项目,登上当地报纸,还被《新潮》杂志采访次。人嘛,有钱就想谋名。
他们只是瞟眼,并无多少惊讶,军姿站得挺拔,脸上甚至没有表情。他们丝不苟地向程翰良汇报,声音洪亮,程兰已经被送回到主宅,只是吃点安眠药,其他并无大碍。
程翰良直背对着他们,简单“嗯”声,闷哑闷哑,就再没开口。
等半晌,其中名警卫问,人要解决吗?
解决意思有很多种,但在这里,只有种。
程翰良目光掣动,微微涣散地投到眼前书架上,李琅玉就躺在他后侧方,只要稍稍偏头便能看到,他僵直脖子,不回头,眼底闪过多种琢磨不透意味,瞳孔渐渐缩小,像退潮样缓慢,最后成点陈年墨迹落在眼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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