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说什
？”燕熙偏头瞧去，眼波流转，“不好听
，朕可没心思听。”
“说
爱陛下白首不变，至死不渝。”宋北溟附耳说，“陛下爱听？”
燕熙怔怔看着他，既甜蜜，又忧心。他好半晌才说：“朕并非不顾旧情之人，若皇后移情别恋，朕会放你离去，祝你梅开二度，再觅佳缘。”
“不会有别人
，微雨。”宋北溟轻捏着燕熙下巴，每次这个动作，他就是要吻人，他凑得很近，在四目相对间，亲密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万丈红尘，千秋大业，只要燕微雨。”
燕熙突然无法承受这样爱意，他垂首阖眸，心绪万千。
于是这日哪都没去，散朝、批奏折之后，两人靠在坤宁宫软榻上，说小半日话。
宋北溟这日叫人抬进宫来九株梅树，每
株都长得茂盛，花也开得正好，在坤宁宫院子里围圈。
陛下龙颜大悦，挨株细瞧问：“都成活？”
“是。”宋北溟看起风，给燕熙递去手炉说，“先是定做大花盆，移植到花盆里；又放在梅林原地养几日，直到根长实，才抬到宫里。赶上这几日没风没雪，花期长些，正好讨陛下欢心。”
燕熙站在梅树下，落日余晖落在他芙蓉般昳丽面容上。
同袍乃至爱人。可是仍然没有朋友，文兄，好想你。”
世上再无文斓应他。
“这是最后次来看你。”燕熙努力笑着说，“明年梦泽会代来看你。如今没有像从前那样不开心，如今夙愿达成，喜乐无忧。也不再害怕，明白生死无常、悲欢离合皆会成过往。文兄，来世再见。”
燕熙之后又去文公祠，里头香火鼎盛、熙熙攘攘，宋北溟担心燕熙被香烛烫伤，把人护在怀里。
燕熙到文斓塑像金身前上香烛。
他既盼梦泽平安喜乐，不要沉湎痛苦；又怕梦
海誓山盟，微雨美貌仍能轻易虏获宋北溟，宋北溟愣住，牵住燕熙手说：“微雨，你是大靖最美人。”
“知道。”燕熙揶揄道，“听闻皇后说过，就喜欢最漂亮。”
宋北溟刮下陛下鼻子说：“陛下好生厉害，什都知道。”
“凡大靖之事，朕无所不知。”燕熙故意敛色说，“皇后若是敢有欺瞒，朕必定严惩不贷。”
“本宫万事都说与你听，”宋北溟对燕熙勾手，“陛下来听。”
“文兄万死不辞，后人铭记祭奠。”燕熙三拜之后说，“文兄，这世间已如你所愿。”-
第十日，腊月二十六。
燕熙从这日起窝在宫里不出去。
燕熙说累，不想动。
宋北溟便也丢下军务，陪着燕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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