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是迎新岁之礼,”燕熙正刻到最细致之处,不能有半点手抖,头也不抬地说,“再要半个时辰就好,皇后且再等等。”
“可你没有吃饭。”宋北溟只好自己替他夹菜,送到燕熙口边,“来喂你。”
燕熙闻到油腥味,胃里头便是翻江倒海,霎时脸色苍白,冷汗沁出,手脚发抖。
宋北溟被吓着,连忙弃玉箸,扶住燕熙。
见燕熙强忍呕吐,又唤人拿来金盆。
明日才有必须皇帝出席仪式,大家都知道帝后难得相处时光,没人来打扰。
望安守在隔间,半日没有皇帝传侍,困得昏昏欲睡。
卫持风和紫鸢坐在檐上,看靖都处处贴红,歌舞升平,他们相视笑,喟叹国泰民安、岁月静好。
能生在如此盛世,三生有幸-
日头夕降。
却没办法分担你痛苦,结果最后你还想着事,实在是很惭愧。现在还想不明白要不要回去,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燕熙说,“你慢慢想。”
刀刀还想说什,卫持风来传话说“皇后过来”。
刀刀很怕宋北溟,怕不小心说漏嘴,闻此留下副不知从哪抄来药方,溜烟跑。
燕熙知道什药方都没用,但还是收刀刀心意,折进袖袋中-
燕熙抱着盆吐得昏天暗地。
宋北溟手脚冰凉地看着这切,不祥预感笼罩心头,他手忙脚乱地把人抱起,大声地喊:“周先生、小夏先生!”
“木雕。”燕熙手无力地指向御案,“拿回来。”
宋北溟不想要这个木雕,他不想要燕熙累,为着这个玩艺生病不值当。
他什都不要,也不争风吃醋,只
年夜饭格外丰盛。
燕熙胃中翻涌更甚,实在吃不下,只每样浅浅沾点汤水,很快便放在玉箸,在席间低头雕刻。
宋北溟这几日渐觉得燕熙不对,可试脉查体,都无异处。
他不相信燕熙病案,也不信大夫话,他预感那强烈,心中无端像要空块,日日贴着燕熙也觉填不满。
宋北溟此时看燕熙雕刻得有些魔怔,心疼地按住燕熙手说:“不必赶在新岁前送,明日再刻罢。”
用过午膳到临午憩时,燕熙开始有些不舒服,吃下去东西在胃中翻滚,叫燕熙根本躺不住。
燕熙今日原也不打算休息,索性坐靠在软榻上,继续刻木雕。
只差眉眼、溟字、项链和手钏。
宋北溟几次想拉燕熙起身,都劝不动,他沉默地观察着燕熙,没有多说什,安静地陪着看。
宫里处处换上新桃,大红灯笼阖宫挂满,迎新岁要做礼仪和装饰有许多,明忠带着宫人们井井有条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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