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在黑暗里叹声气,往里走来,停在榻边立灯上,自如地点灯,盖上灯罩-
灯亮,殿外头守夜卫持风立即问:“殿下醒?”
“无事。”燕熙说,“不用进来,也莫叫旁人进来。”
卫持风应声,疑惑地摸摸后颈,方才他似乎有片刻失神,好像有阵风拂过身后,清醒过来便看到殿里头灯亮。
见鬼?-
是夜,东宫寝殿。
燕熙再次在子时醒来,他摸出枕下匕首,在手腕上旧伤处又划下刀。
血滴落入玉瓶中。
滴答。
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家就是如此糊弄北原王府吗?”
“爹爹——”小夏先生时回不上话来,底气不是很足地说,“爹爹很忙。”
燕熙心中已然明白,温和地笑笑,转而问:“听说你们夏家有家训不问政事。”
小夏先生心想终于遇到个好答问题,立刻答:“是,医者仁心,病患不分贵贱,医术旦和政事参合起来,便说不清。”
“这便有些怪。”燕熙沉吟道,“既如此,你们夏家为何要给煊赫宋家人治病?名门望族贵人,干系重大,何人活着,何人死,对朝局可谓有牵发而动全身之效。尤其是梦泽,他是北原王爷,他旦不在,北原王爷就要易主,这可是大靖大事。你们治他,很难说是不问政事。”
盏灯照见方寸之间,寝殿里仍是暗,神秘夏先生站在灯边,展露出容颜。
夏先生甚是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多岁,品貌清明,仙风道骨,举手投足间飘逸出尘。
“若再不来,你血要放尽,若你当真死在登基前,也无力回天。”夏先生举止儒雅,神情温和,注视燕熙半晌说,“殿下果然够狠。
寝殿有三间宽,燕熙睡在东边,撤去中间屏风,望着幽深殿室,轻声数着:“、二、三……”
他数到十时,殿门被推开。
个人影走进来。
来人身形颀长,穿身朴素天青色长衫,远远地与燕熙对视。
“等你九日,你才肯来见。”燕熙把手按在伤口上,熟练地抽出绷带,绑住伤口止血,他神色复杂地看对方许久,像是很忧伤,又像是释然,末冷淡地说,“夏先生。”
“你——”小夏先生哪见过燕熙手段,被问得脸红脖子粗,看样子再问几句就要哭。
燕熙对小夏先生露出安抚笑,轻咳声唤道:“周先生。”
周慈从外头进来。
燕熙说:“今日孤得罪小先生,还请周先生代孤好生安抚。回头孤备蜜饯糕点请罪。”
小夏先生听有好吃,霎时脸色变好,也忘生气,由着周慈哄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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