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亭着急上火地等半日,终于听说燕熙回来,站直候着。
这等又是大半个时辰。
邵亭急得嘴里都要长泡,又不能催,坐立难安地踱着步子。
直到听说内院里传过膳,邵亭才在廊道看到那头有人打灯笼过来,他耳力好,听便知这阵仗里有燕熙,忙跪下候着。
素色衣摆和腥红武官下摆晃过书斋门槛,邵亭脑门上汗刷就下来。
将心比心——宋北溟想比魏泰还要绝决-
从西三卫到竹宅,骑马不到个时辰,马车却足足走两个时辰。
到竹宅时,天色已暗。马车还没在宅子面前停稳,温演便迫不及待地到马车边禀报:“主子,靖都来人,带来圣旨。”
舟车劳顿快把燕熙坐散架,他由宋北溟半抱着出马车,抬眸问:“谁?”
温演躬身回话:“锦衣卫指挥使邵亭。”
着茧子指腹,在摩挲他皮肤里,有干燥和真切热意。
宋北溟看进燕熙眼睛说:“可是董正甫终究代替不严瑜,董正甫或许能力足够,但董正甫当不魏泰锁。民间说鸳鸯剩下只,独活不。魏泰如今就是落单鸳鸯,他孤身在这世上,活不长久。这种情况,劝不。”
燕熙怆然怔住,良久缓言:“可是……”
“在们看来痛事,或许在他看来是解脱。”宋北溟看到燕熙眼眶泛红,心中疼痛万分,他不想要燕熙哭,可是局势逼到这里,每个人牺牲,最后都会化成燕熙枷锁。他无法阻止战场死亡,只能用言语为燕熙开解,“谁也无法给魏泰再找个严瑜,事不关己劝说,只会让人徒惹悲伤。好在魏泰没有们想象那脆弱,他现在凝着口气要做到与严瑜约定,们能做,就是助他建功立业。”
燕熙怔怔听着,意识到什,蹙起眉问:“你为何想这般清楚?”
宋北溟也来,这可不好办-
书斋主座早就改
锦衣卫指挥使都派来,燕熙与宋北溟对视眼,心里都有数。
燕熙缓缓地说:“叫人上茶上膳,先让他安置。”
温演为难地说:“邵指挥使就侯在书斋外,说宣旨不得延误。”
燕熙面无表情地说:“不急。”-
竹宅,书斋。
“将心比心罢。”宋北溟望住燕熙,许多话在喉咙翻滚,末什也没说。
若是再早些时候,宋北溟会说:甚至不如魏泰,你要敢走,江山和功业都不要,立刻就随你走。
可是这样话,如今也不敢说。
燕熙这次伤后,明显养起来比上次费劲。宋北溟恨不得把人揣在兜里,日日看着。就怕说什话,又叫燕熙添心病。
燕熙却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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