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在无意识间,已经开始在意宋北溟喜怒,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何时交付心意。
是在靖都宋北溟极尽地宠爱他时,是在他送宋北溟出京时,是在宋北溟从北原风尘仆仆地来寻他时,是宋北溟次次地把身家送他时,是宋北溟在他病重时声声把他唤回时,抑或是在两人次次水乳交融之间。
身体愉悦会迷惑理智,让人变得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地要侵入和索取更多。
挨到最紧处,又想要延长那样紧密。
不想分开,时刻分别都令人难以忍受。
燕熙偏开视线,突然无法面对宋北溟。
他可以把这副身体全给宋北溟,登基以后也会以最高规格优待宋家。
他未来给予赏赐,绝不会少于宋北溟付出。
金银珠宝、高官厚禄、世代尊荣,都不在话下。
所以他能坦然地接受宋北溟赠送切。
燕熙说不清自己在逃避什。
他在这竹宅里,每日等着宋北溟回来,过起晨昏相见夫妻日子。每次听到北风惊雪马蹄声,他无论在做什,都会会心地笑起来。
这逐渐让他感到无措。
他可以向宋北溟完全坦露自己而不觉羞耻,反而变本加厉地蛊惑着宋北溟。
宋北溟从靖都到西境路入侵着他生活,如今已经登堂入室,这种柴米油盐融入让燕熙意识到危险,仿佛下步就要白头到老。
欲望和情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两个人,燕熙不抗拒宋北溟攻城掠地,他甚至从开始就放弃守城。
他在这本书里没有牵绊,他以为自己无欲则刚,可以只当做题机器,他唯独忘记自己也是个人
哪怕宋北溟真要当个男皇后,他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宋北溟最隆重封后大典。
唯独许不宋北溟白头-
宋北溟并不知燕熙想到那般远,他看燕熙避开视线,略施劲将人扳回来说:“微雨,看着。”
燕熙在这侧首工夫,已调整好情绪,他由宋北溟捏着下巴说:“都依你。”
“怎突然这听话?”宋北溟仍不放心,“太子殿下纡尊降贵,叫人好生惶恐,能告诉臣,太子殿下想些什吗?”-
宋北溟从未问他要过承诺,也从未提过要与他立婚契,宋北溟给他全副家底做聘礼却从未问他要过嫁妆,他们没有拜堂,没有任何正式仪式,却无比恩爱地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
宋北溟下属全喊他主君,他身上挂着宋北溟送他金钥匙,手上带着宋北溟血手钏,而他没有送过宋北溟任何东西。
宋北溟也从未问他要过。
燕熙心往下沉:宋北溟是知道。
宋北溟说“不要抛开他”,其实想说是“不要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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