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灯者各司其职,互不隶属,全凭志趣做事。只有“清明”知道每位执灯者信息,周慈因着是大夫,又与商白珩走得近,知道多些。他知无不言地说:“他是谷雨,新入。”
燕熙书案旁开着小窗,风还在变大,从外头灌进来,差点吹飞案上纸。燕熙边拿镇纸压住,边琢磨道:“先生,其实执灯者并不难认。他们做事情,目标明确,全情奔赴,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处之泰然,与寻常人十分迥异。你们可曾想过,这般容易,bao露身份,会有风险?”
周慈把研好药粉倒入瓷瓶中,转身去试食盒里药温,热冷正好。他满意地说:“时之势也,时不待,若不抓住此机,往后便是永夜,何不奋力搏?”
燕熙侧容微怔,心想:执灯者是这个世界深藏能量,系统生长与执灯者出世直都是同步。
执灯者与系统之间,是否有着某种微妙联系呢?
再少,只怕殿下更吃不消。”
“先生,”燕熙举箸,浅浅夹片用药煮豆腐,嚼许久咽下去,“微雨谨遵医嘱。”
周慈不知燕熙吃有多艰难,但他知道胃里不适加上厌食,吃起来必定不痛快。他看不得燕熙难受,手上攥得生疼,只恨自己还是学艺不精-
侍女把碗碟撤下去,周慈又听回燕熙脉,记录燕熙饭后状况。
风吹云散,外头灼日亮得晃眼,秋风吹得竹林沙响。周慈听着那不断变疾风声,叮嘱燕熙最近不要吃生冷之物,注意莫着凉。
周慈端药碗过来,见燕熙沉思,他只道燕熙正为如何与董正甫相处为难,于是小声提醒道:“殿下待与他明说?
他说完自己摇摇头,不等燕熙回答,又补句:“执灯者并非组织,们仅以志趣相合,相处不要有负担。若区别对待,反倒不美。”
燕熙点头,他反复呷摸着执灯者几个字,隐隐生出某种猜测,面上平静地说:“视他与旁人无异。若他做不好,也样要罚。若他做好,也是论功行赏。都按章
燕熙用荣之后,从未生过病,冬日里也热得只穿单衣,不可能着凉。但他还是应。
周慈跟着燕熙回正屋,还要盯着燕熙喝药,他和燕熙之间没有大防,便是到午休时刻,共处室也不尴尬。
燕熙看会文书,想到什,隔着书案问周慈:“先生,那董正甫也是执灯者罢?”
周慈坐在门前圆桌旁,他手上研着药粉,动作微顿,没有否认,问:“殿下从何而知?”
“文兄那次学生潮,便是他领头。这次投名西境,又是他领头。太巧合。”燕熙沉吟道,“便是他从前不是,如今大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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