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权贵没,新权贵便要起势,自古以来更迭皆是如此。”紫鸢睨着邬枭,款款地说,“本姑娘劝邬老板还是要识好歹。”
两边没交情商人做生意,上来少不互相掂量。紫鸢敢这样朝邬枭甩脸子,也是燕熙意思,只要燕熙没有喝斥她,她便怎说都不过分。
此时,最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这当下,河清号越是摆高姿态,邬氏粮行便越拿捏不准河清号底细,反而更要仔细着处理与河清号关系。
“有你们这样做生意?”旁肃立邬森看连紫鸢个近侍女婢都能抢话坐在桌旁,随即把刀拍在桌上,大马金万也坐下说,“族兄诚心而来,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
韩语琴这时才像是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妥,不紧不慢出来搭话:“家主子很少见外人,今日让邬老板进来,已是破例。咱们有生意就说生意,莫要伤和气。”
好脸。
邬枭自知来唐突,并不介意燕熙态度,他生副商人脸,打转眼睛里都是算计,油腔滑调地说:“想来这位就是河清号大老板,好生神秘啊,不知姓什名谁哪里人士?”
邬枭边说边打量燕熙。
那白幕是湖纱所制,把人面容掩,只显出隐隐绰绰轮廓。那光影中勾出来下巴弧度是那妙,就是圣手都画不出如此恰到好处分寸;还有那雪肤,竟是连纱幕都盖不去那白色。
正是这样似见非见,更显得轻纱后面人如仙似梦。
沈潜也顺着说:“前几日你们说要粮食,们河清号能筹出来,就是价钱还要商量。”
两边都是生意场上逢场作戏高手,面上能过,便不再纠缠,邬枭说到正事,面色转肃,目光也不乱瞟,盯住沈潜说:“们与钱、白二家做买卖都是那个价钱。”
沈潜与韩语琴对视眼,因着沈潜掌事久,由他来说妥,韩语琴便对他点头,沈潜道:“那是他们两家粮食成本小,们从外地运这多粮食来,路上也要花不少银
邬枭盯着那幕篱,隔着圆桌就伸手去掀。
紫鸢婷婷袅袅地坐到燕熙身侧位置上,伸手轻轻拨开邬枭手,手肘撑在桌上,侧脸娇媚地说:“邬老板,动手动脚可不太礼貌。家主子是有家世公子,您啊,不配瞧。”
她这话说很不留情面。
邬枭登时拍案怒道:“你们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到底都是做生意商贾,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再者说,大靖眼下,有家世公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敢托大都死差不多。”
邬枭说着,目光轻佻地落在燕熙幕纱上,接着说:“你家公子算哪门子贵人?眼睛都要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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