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穿它!”
“踏破它!”
“打碎它!”
看清白骨那瞬间惊怖只攫住燕熙片刻心神,他在如豆油灯下,伸伸手指,像是调整握笔姿势那般,让自己舒展开来。
目光转而透着冰凉笑。
“无人为遮风雨,无人为留夜灯,无人为守疆土,无人为安立命。”
这字字句句震颤着燕熙心脏。
燕熙遽然惊出身冷汗,他穿来此书五年,直到在这天奔波与失望中,才猝然发觉——这就是原著作者说“本文有逻辑”。
喜剧本质是悲剧,《太子秘史》在这样社会背景下,切甜宠不过是海市蜃楼和镜花水月。
当所有花言巧语变成刀光剑影,温情退去,虚伪被真实冲散,这本书赤裸裸地露出底层森森白骨。
难过啊。”
燕熙注目听着,接道:“边关要塞将士,除本地军户作为‘主兵’,还有内地每年战时来助‘客兵’,如此也人手不够?”
严瑜看这小公子举手投足间说不出贵气,又见这小公子听得仔细,他心中某个猜测不断成形,不由抓住时机,往深说:“暂且说,若真有‘客兵’来,‘客兵’服役期只限漠狄来犯最可能秋冬季,而秋冬季农忙时已过,他们来并不能腾出军户时间。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客兵’来过,内地日子好,内地兵都不爱往边关来,‘客兵’可以缴纳银两雇人代替。可们既没见着银两,也没见着来替之人。”
燕熙目光落手边糙茶上,时苦味上涌。这西三卫之境遇,比之最次等糙茶尚且不如。
他身为西境总督,今日所见,满目疮痍;今日所遇,阳奉阴违。临到夜里,终于见着难得没有同流合污,可西三卫却是独木难支,为着几斗米,从将到兵,都在为难。
这本书已经被他燕熙改写。
他早已不是被原著控制原主,他是燕熙,
燕熙感到有股恐怖力量,在按着他,要他跪地求饶-
卫持风觉得小主子似乎不对劲。
以他日日近侍敏感,他隐隐知道燕熙此时正在极力地压抑某种情绪。那种情绪或许极是令人惊怖,才叫他主子脸绷得很紧,手指不再似平日般轻轻搭着,而是紧蜷着,像是要撕开什-
燕熙目光隐隐发狠。
他脑海里回荡着刀刀那天声嘶力竭喊:
燕熙第次体会到“父母官”滋味。
西境几百万边民和将士柴米油盐和安生立命,揪得他心头抽痛。
西三卫主帐里舍不得用蜡烛而改用油灯,燕熙在这呛人昏暗里,陷入沉思。
某根隐隐中线索渐渐浮出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刀刀在诏狱里疯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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