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眼睛微眯,停下拔玉珠手。
如果明忠此时跟在身边,便会知道这是个要命危险信号。
燕桢儿脑中飞转。他说每句话,都在复盘今夜计划,成败在此举,成则明日他华丽转身,公告天下先帝遗子身份,随后就会有遗老上奏要天玺帝立他为太子;败则他躲在公主皮囊里过富贵生。
成败于他皆无碍。
燕桢儿已经刻也不想忍。时辰已至,对宣隐刺杀正在进行,今夜动用他先帝留给他资源和他多年积累,只是杀个文弱燕熙,他势在必得。
“燕楠!”燕桢儿变色道,“你什意思!”
天玺帝眼若寒渊,藏着深不可测杀机:“留你性命,朕已是仁至义尽。否则,休怪朕有违当年对先帝誓言,将你斩杀九段。”
“你敢!你登基时可是当着百官之面,发誓优待先帝遗孤!纵违律犯法,也要刑不加身、罪不致死、爵不可夺、世袭罔替!你登基是由陪着接受百官朝拜!祭祖祭天也是作为正支嫡出替你祈告!你算什东西!”
天玺帝身后宫门又划过阵刀光,血水浇过,有人甚至连惨叫都不及发出,便被拖下去。
血从门缝渗进来。
燕桢儿多年忍耐力也压抑不即将迎来新生亢奋,二十三年易弁而钗,已快要叫他分不清自己是谁,他越发狂放地说:“也对,只有你这种上不得台面,才会毫无皇族尊严,借着当父皇伴读身份,极尽谄媚,像哈巴狗样讨好所有人!”
天玺帝并没有被激怒,他只是愈发寒面色,他从燕桢儿不合时宜放肆中品出些微妙算计来。
天玺帝是多年人心纵横家,他顺着线索层层剥开燕桢儿底牌道:“你所
天玺帝负手而立,常年威势让他不说话也高高在上,他像看疯子样看着燕桢儿:“朕是先帝钦封皇太子。”
燕桢儿从来都认为自己有鄙视天玺帝资本,他猖狂地笑起来:“若不是燕氏正支生子困难,父皇重病缠身,才给你先封太子!否则,何至于轮到你!”
天玺帝敏锐地抓住燕桢儿话间机锋,他心下已然完全肯定,冷酷地说:“此事,怪不得旁人。再者,就算你是皇子,也生晚。”
燕桢儿听到这句,心下稍定,在这番试探中确认天玺帝并不知晓他性别之事。此事知道人不过极紧要几人,二十余年来从未有过泄露。他始终是安全。
只要他是公主,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活下去,他放肆地发泄心中忿恨:“便是从旁支里选,你也几无机会。你父王不过是个袭爵二字郡王,到你这代最多只能袭镇国将军!遑论你还是个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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