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下坐直:“原想这才第二天,文斓最多只是重伤,没曾想竟是……直接走。难怪他方才气成那样,他肚子气要憋出内伤,也没找人发作,还装得文绉绉,是个狠人。”
这叫方循怎接话?宣大人岂是他能评价?方循索性装哑。
宋北溟果然也并没等他话,兀自沉吟片刻后说:“找人打点下,把文斓遗体早些弄出来,再寻个风水宝地安置好。文斓乃真国士,厚葬立祠都不为过。”
方循肃然答:“是。”
干净,旁人只是猜测,没有证实便不能笃定。可只要有这层猜测在,就能叫人不敢动他。他这两日连个正眼都没瞧,是仗着已把干系都理顺,索性谁面子都懒得给。倒是视同仁,把和那点若有似无关系,也撇得干干净净。”
方循听着宋北溟不像动怒,反倒有几分兴致正浓意思,他这才敢接话:“宣大人对谁都不太上心。”
宋北溟凝眸瞧着那扇门:“他眼光又高,又是文官,看重是朝堂,北原王府势力在京外,没他用得上地方,不值当他苦心钻营。这些日子他和你来往,都是虚与委蛇,是个冷情人。”
方循有点拿不准宋北溟是不是动怒,时不知怎接话。
宋北溟等半晌,见他没动静,催声:“怎不说他?”
方循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顺着话说:“宣大人是寒门状元,不至于有通天关系吧?哪能瞧不上北原王府。”
宋北溟从雨中收回手道:“寒门只是他出身,从他当上状元那天起,便就有通天关系。点他做状元,既要陛下首肯,还要内阁点头,背后要处理关系复杂得很,陛下这些年何曾这般费劲地想要个人,他‘天’必定是陛下。”
方循脸色变幻,愈发觉得这话聊下去会要命,有些结巴地接话:“那陛下是看上他……咳咳咳……文才?”
宋北溟坐回车中,脸沉在阴影里,喜怒难辨地说:“管陛下看上他什,现在他是人。住到宣宅附近,陛下没有动静,算是默许。和他也算是走过明路,往后谁要打他主意,还得先问过。”
方循见宋北溟靠在软椅上,便知道这是要打道回府,他关门听到“鸽部”信号,眉头皱禀报道:“来消息说文斓死在诏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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