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无邪地说:“下官权责有限,这可不能告诉小王爷。六科直受陛下节制,不该向除陛下之外人报告,小王爷别为难。”
宋北溟诘笑道:“好心劝不该死鬼。看来本王这个郡王在宣大人眼里,也是文不值。本王次次向宣大人示好,宣大人皆是看不上。也不知道宣大人胃口有多大,要找多大靠山?眼光太高吧,不怕摔着?”
燕熙乖顺地说:“小小七品官,在靖都里是被踩在脚底下货色,谈不上摔吧?”
“看来又白费口舌。”宋北溟遗憾地说,“本王若不是瞧你考个状元不容易,身上又有着‘荣’,早就跟着踩你。是你命好,得好东西在身上,你若哪天走投无路,本王看在药份上,也会给你庇护。北原王府养个人还是养得起,微雨啊,你哪天活不下去,本王恭候大驾。”
宋北溟言至于此,已是动怒。
小王爷早把查得清清楚楚,还派人跟着,见谁,后头有什人,小王爷不是比还清楚?”
“装乖是?”宋北溟轻蔑笑,“本王早看穿你这身画皮。能在这多蠹虫里,又准又狠地挑中刘秉,实在不像是你这种资历新人能想出来。不打算说是?”
燕熙笑说:“实打实事儿,小王爷再问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劝小王爷不要浪费时间。”
宋北溟眸光微闪:“你与裴青时和梅筠也是这说?”
燕熙做微讶状:“这靖都里当真是没有秘密。见谁,你们竟是五十知道比还明白。”
燕熙听出对方愠怒。
他只装作不知,恭顺地垂着头,心情却是格外舒畅。
这样距离,闻着宋北溟身上药香,不远不近,正正好。
燕熙平素
“所以,宣大人怕?你这个……”宋北溟目光嚣张地描摹着燕熙五官,意有所指地说,“这个多年难得见美人儿,倘若落在谁手里,要遭什罪可不好说。现在致仕归乡还来得及。”
燕熙只作听不懂,可怜地说:“来不及,参个正三品大员,脚底下湿透,回不到岸上。”
宋北溟微妙地笑声,他虽坐在轮椅上,语气却尽是上位超然:“参别人不好说,参刘秉还好。他这人是墙头草,哪头给好处就帮哪头,你参他得罪人虽多,却不至于有谁要置你于死地,至多叫你吃点苦头。参别人就不好说,下回想参谁,真不叫本王替你参谋参谋?”
燕熙答非所问地说:“哦,那下官放心。下官之前好害怕,以为已经被人记在生死簿呢。”
宋北溟冷脸,肃声问:“你别净扯些旁。本王问你,下个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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