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焦陡地怔,这才意识到燕熙是动真格。
他向视燕熙是个被骄纵草包,今日这草包竟敢蹬鼻子上脸,他被彻底激怒,狂笑几声说:“你这秦王怎来?靠本事?靠天资?靠家氏?都不是!是靠你娘不知廉耻、不择手段、媚惑圣上。没你娘,你这秦王还能当多久尚不可知,竟还敢拿乔到这正经中宫嫡出皇子身上来!你敢!”
燕熙笑意转冷,喝问:“你什意思?什叫没娘?什叫能当多久?你对娘做什?”
“——”燕焦方才口不择言,被燕熙抓着话柄,这才慌,支支吾吾地说,“什也没做。”
“母妃活好好,你竟恶毒到诅咒她死?”燕熙逼进两步,直指着燕焦,“她虽不是嫡母,可她尊为四妃之首,论礼也能受你声母妃,你这样说她,便是不孝不敬!再有,若娘有个三长两短,定是你在暗中使坏。倘没娘,便是磕破脑袋,也要告你状,问你罪!”
边塞歌妓,父皇御驾亲征时给捡回来。入宫之后,改头换面挂个清白人家女儿,那些个好听场面话,七弟是傻还是愣,也会信?”
这世上,之所在需要场面话,是因为大家都要脸皮。话说到这份上,便是撕破脸面。
所有人都望住燕熙。
燕熙冷下脸来,迎着燕焦咄咄逼人之势,双手扶在桌沿,几不可察地哼笑声。
而后,个转腕,掀翻书案。
局面已失控到令在场之人个个心惊胆寒。
眼下剑拔弩张,在场都是皇子每个都如站在刀锋之上。说错句话,表错个态,
哗啦串震天碎响,惊得大家愣住,亦惊来侍卫。
燕熙缓缓站起身来。有些人不要脸皮,他和贵妃还要。
他年纪最小,声音也是软软糯糯,可说出来话,却叫人听得心寒:“身为人子,在母亲受人讥辱时,若不能挺身而出,那便是枉在人世。今日是琅琊王欺人太甚、胡言乱语,父皇不在宫中,本王要做主,按宫规教训琅琊王。”
燕焦大笑:“你凭什教训?是嫡子,还是你兄长!你算什?不干净东西!”
“今日琅琊王所言,在场诸位都给本王记下。来日,告到父皇御前,各位都是证人。”燕熙环视圈,把几位哥哥看得瑟瑟发抖,他目光最后锁在燕焦身上,冷笑声道:“本王凭什?凭比你品级高,上峰之令,下峰之命,要治你,那是职权所在。琅琊王你给听好,议你今日有四罪:是你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乱议天子公告之事;二是你不敬母妃,言语混账;三是你不睦兄弟,欺凌幼小;四是你以下犯上,目无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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