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最后
次
。”赵没有抹把脸，“钱哥你流好多
血，真没问题吗。”
“没事，放心吧。”
说不清是血多、泪多还是汗多，各种各样液体混在起，巨大伤口中流出血液，红色逐渐变得透明，赵没有恍惚间似乎听到水声，是河水流动。
有谁拽拽他袖子，赵没有回过头，钱多多正以原本模样站在他身边。
“门开。”纯白色光影中，他朝他笑笑，“走吧。”
，数月激素高度紊乱，他现在整个身体系统都处于失控状态，他点也不想哭，点也不觉得伤心，但身体告诉他“你要哭你很伤心”。他现在大概只有灵魂是正常，却被困在洗衣滚桶般疯狂皮囊里，双方撕扯就导致个极其诡异场面——赵没有拿着后腿大快朵颐，吃很伤心，哭很高兴。
所谓好吃哭，大概莫过如此。
赵没有口水和眼泪哗哗流，吃着吃着又看向钱多多，“钱哥你——”
“
没有不高兴爱你你做得对对不起错你还想要什
都给你变。”钱多多立刻进入背书模式，他觉得自己出去之后大概能写本哄人大全。这是他和赵没有拉扯出相处方式，好在这人也不挑，选项都列出来自己对号入座，找到想听那句就算完，“要抱抱吗？”
赵没有：“……是想问你不吃话手里腿能不能给吃。”说完伸出手，“不过来个抱抱也挺好。”
走吧，人间孩子。
走向那荒野与河流。*
赵没有也笑起来，灵魂归位，他不再哭。
“们走。”
钱多多他凑上前脸推开，“擦手，全是油。”
最后两人都蹭满脸油，赵没有高兴，咧着个嘴嘎嘎乐。
何等扭曲，何等美好，何等荒谬，何等崇高。在遗址时间流速不均匀十个月中，赵没有和钱多多度过前所未有段日子，说不清这是走向毁灭还是返璞归真，就像永不停歇列车突然驶进荒原，头顶星光万丈。怀孕至少还是有些好事，赵没有最后得到结论。胎儿会吞吃掉你之前岁月，让人重新变成个孩子，滑稽又莽撞地再次成长。
分娩那刻到来时他们都没有太剧烈情绪，至少比最初兵荒马乱从容太多，虽然疼痛等级还是远远超于他预料。可能是适应吧，他想。比起未知悲伤与喜悦，他们身体都已经很适应疼痛。
当然还是很疼。赵没有看着钱多多体内流出血，眼泪哗哗掉，钱多多吸口气，满脸都是汗珠子，有点无奈地看着他，“怎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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