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谈到婚姻大事,相伴三十余年夫妇总能吵得不可开交,用最尖锐话互相伤害:“哦你怎没管,你高三那年不是还扇你女儿巴掌——”
“周红艳!”
黎冬蹭地从座位起身:“妈!”
“抱歉,有点事,”黎冬慌乱中将手机静音,低头不敢和祁夏璟对视,“你吃完把碗放在这里就好。”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逃兵般将房门紧紧关闭。
十年前,她是那个体力不支而最终掉队人。
而十年后,祁夏璟却会花心思在这种小事上,设身处地地为她思考。
黎冬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心怀各事两人沉默着面对面吃饭,只有得到罐头在欢快地埋头吃罐头,尾巴晃得人眼晕。
祁夏璟右手受伤,只能左手用勺吃饭;黎冬看他夹不起菜,就用公筷把菜夹进他碗里,顿饭吃十分缓慢。
释道,
“说是你,不是狗。”
“”
黎冬本以为,祁夏璟是着急吃饭才来厨房,可菜都端上桌,不论她去盛汤或拿餐具,男人都要跟着,漫步目却寸步不离。G
罐头以为两人在玩游戏,傻呵呵地跟在祁夏璟身后。
在医院也是,回到家也是,为什他总能撞见她最狼狈模样。
黎冬将手机丢在边,疲惫不堪地靠着门板慢慢跌坐在地,能隐约听见门外有瓷碗碰撞清脆声。
也不知道祁夏璟单只左手要怎吃饭。
电话里,两人还在为父亲唯次动手打她吵架争吵
晚饭吃到半,黎冬接到母亲来电。
得知她才刚吃上饭,周红艳就又忍不住唠叨:“三餐不规律对胃不好,冬冬啊,工作别太拼命,早点找个好人家嫁,舒舒服服当家庭主妇不好吗?”
黎冬夹菜手顿住,开始后悔接起这通电话,而不是仅仅调低音量——现在临场离开,只会让场面更尴尬。
眨眼犹豫功夫,对面父亲已经吼出声:“都说多少次不要再催她!你看上次找那个把你女儿当人吗?养她到这大,不是为让她当别人家生育机器!”
“你突然发什疯!黎明强你说轻巧,女儿从小到大,你才管过她几件事?”
添饭时,黎冬忍不住回头,抬眼看半臂距离外祁夏璟:“你还想吃什吗?”
“没有,”祁夏璟闻言轻轻挑眉,语气懒淡,眼里却没有玩笑之意,“只是觉得分明是两个人吃饭,却留你个人忙。”
“对你不太公平。”
印象中,祁夏璟用天之骄子形容最为合适,从小众星捧月中长大少年,总是张扬而恣意任性,永远卯足劲地直奔向预定目标。
从不沿途停留,也从未回头看过携手同行伙伴,是否还有能力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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