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渐渐露出一角,不同渠道获取得来的细枝末节相互印证着。涂佐柘的父亲在赌城欠债,所以典哥便是录像中声称要卖房子的那一方,而以非哥为首的团伙,是来找他的。但他不知道,这所谓的非哥又是何许人物。
——白先生给的钱挺足,要求我们每天都去一次,一定要短期内赶他出广宁市。刚开始也就以为是三五天的事,一般人泼泼红油、棍子打打也就走了,谁知道这小子能扛,整了八九个月,真是条汉子,倔。
——后来非哥那一伙的,好像把他腿打断过,哎,不记得了,太混乱了。我看他那时候应该是什么风景区工作,腿都断了,能服软了吧,得,这小子嘴里倒是软了,人就没走过,晚上一来人还在那,腿站不住了,就自动
杜哲与调查公司的王经理相约在医院附近的餐厅,他一落座便直入正题,王经理递给他一叠资料。
“杜先生,通过技术复原,现已查明录像中的人名叫张行,当年他确实受人所雇到涂先生家里进行恐吓,以他为首的犯罪团伙已经被警方破解,正在广宁市监狱服刑,刑期十年。”
杜哲翻阅这叠资料,不放过任何一字,但是上面的犯罪记录未含涂佐柘的名字。王经理继续说道:“关于涂先生的那件事情,材料中不曾提及,这一段录音是昨日我托人入监狱里问出来的。”
——你记不记得一个叫涂佐柘的人?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对那个小子印象深刻。你知道的,我们这种打手,做的可不就是这么些生意。这小子也不知道惹到什么人了,让他离开,打死不离。操,嘴硬的很,棍子都打断好几根,这小子也是搞笑,拿跟擀面杖就出来干,不过身手倒是不错的,我几个兄弟都被他打伤过。
接下来是一大段的停顿,安静得能听见录音中的呼吸。张行似乎也在回忆中,直到询问的人一句,怎么了,张行才阿了一声,问了一句,你有烟吗?
长呼一口气后,才继续往下说。
——那是个硬骨头阿。我们刚开始下手没放水,泼红漆、砸东西这种是例行公事,一般想吓唬吓唬就跑了,他敢录音录像还报警,手机砸烂多少次,他就修好多少次,让他走,坚决不走,竟然还问我们缺不缺人,想加入。说实话,要不是碍于白先生的面,我是真想招进来,这可是颗好苗子。
——后来这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惹了多少人,竟然好几个团伙一起,我跟他们聊过,非哥那团伙是找杜哲的,好像是他老公还是谁吧,反正也从来没出现过。另一团伙是赌城典哥的,说什么父债子偿,年代有点远,记不清楚了。
这短短一句话里的信息听似混乱,但却与录像中的信息交错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