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也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随口应着保持他的神志清醒,只
不过不能得寸进尺,弄脏了他的车,等好了要付他洗车钱。
杜哲轻轻一按,安全带便弹跳出来,涂佐柘轻轻道了声谢,便打算迈开腿出去,可是他突然觉得身体很沉重,一个步子都迈不出去,脑袋也晕乎乎的,眼前从一个杜哲,变成好多个杜哲。
他是不是看错了,面前的好多个杜哲,这个眼神、身躯、动作,比做梦的时候还关心他。
既然这么多个,那一定是做了比梦还美好的梦。
“医生!医生!”
没有了。”
车速飙升,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涂佐柘肚腹时不时地抽痛,胃里翻滚,弯腰吐出一堆污秽,他尴尬地不知如何自理。
但在雨中探路的杜哲,却抽出一只手,按在他满是污秽的手心,黏上恶臭稀清的液体,也不觉恶心,安慰道:“很快,你忍忍,是不是很痛,我很快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看吧看吧,他的杜哲,无论何时,都如此温柔。
涂佐柘亮出星星眼,抽出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
他好像听见杜哲这样喊,他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仰视的角度里,杜哲的发尖依然在滴水,如前不久才看过床边的风景,一滴一滴地落入眼睛里。
杜哲的衣服湿透了,贴紧他的身躯,除了感受到紧贴的冷意,还觉得他的肌肉异常绷紧,紧皱的眉眼之下异常紧张,似乎遇到他无法解决的事情。他情不自禁地拍着杜哲的背部,扬起手安慰道:“你别怕,我们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涂佐柘流下的血越来越多,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杜哲听不懂他的话语,一心只顾着快速送他去医生跟前。
医生推着病床过来,杜哲轻轻地放入床,介绍着病情:“他怀孕十三周左右,双胞胎。”
不知道刺激到哪处地方,肚腹传来猛烈的疼痛,涂佐柘闷哼一声,本能地抓着护士,笑眯眯地问道:“我都是老顾客了,可不可以按小时收费?我会很快好起来的,真的。”
做完这些,急诊两个字,透过玻璃窗模糊成影,就像是去到郊游的目的地,涂佐柘惊喜道,我们到了。
一路上,杜哲的手任由他握着,忽略他细弱蚊蝇赞叹的惊喜,冲在医院门前一个急转弯,溅起的雨水如湍急坠落的水滴,撒了门前一地。
杜哲猛然拉住急刹车,从驾驶位冲过去副驾驶位,用身躯为他挡去从天而落的风雨。
涂佐柘已经着手在解开安全带,可是肚腹抽痛,手指使不上力,按了半天都没有弹跳出来,修长的手指与录像中他淤青的手指重合,杜哲咬紧牙关,晃去那片幻影,温声道:“我来,让我来。”
今天的杜哲怎么这么特别温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