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缺氧的脑袋清醒一些,他惊喜地发现呕出来的血颜色依稀变淡,以此推测药真的买对了,那就不用去医院啦!
于是他喜滋滋地再往嘴里倒两倍的药,卷起舌尖将其推入喉咙,又省下一笔医药费可以给柔柔报幼儿夏令营。
两人没有商量过柔柔的教育问题,但从杜哲的表现来看,他对柔柔的培养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这种培养建立在付出源源不断的金钱与时间,鉴于涂佐柘“随便养养”的心态,基本上是杜哲单方面输出,涂佐柘别无他法,只能无奈地配合。
虽然杜哲也不需要他配合。
杜哲给柔柔的抚养费是毫不手软,每月极其夸张地定期往他的银行卡里入一大笔账,这种夸张程度等于他一个人抚养柔柔半年的费用。
受,吃了多少颗糖都无法抑制苦酸的味道,漱去满嘴的药味,极度缺水的细胞对水的渴望远超于他的想象,不小心吞了一大口——润喉且有点舒服是怎么回事?
好丢人阿,千万不能漏嘴说给柔柔听。
对着花洒冲刷着酸疼的腰部,热水的世界真的不要太美好,洗去昨晚深入骨髓的凉气,刺痛的尾椎骨舒爽不少。
快速地冲洗完其他部分,反正瘦巴巴的身材他一点也不想多摸,那会让他想起连称谓都不愿提起的人。
不敢用洁净的浴巾,想也未想,用自己的脏衣服擦净身体。
可他依然认为抚养是两个人的事,这些费用应当一人一半,少一分都不行,为了紧跟杜哲用钱砸出来的育儿方式,他不得不多接几个活。
但现实状况极其无奈,额,拼尽全力还是跟不上。
不过这也没什么,以后再多接几个活也能解决。
他用纸巾擦拭嘴边的污迹,抱起肮脏的衣物,回头检查一遍,所有物品能不用的都没用,放置物体的位置也没有变动,甚至还擦干净浴室湿漉漉的地板,细碎的头发也被他拾起丢入马桶冲走。
但如何不伸展老腰就穿上衣服是件困难的事情,毕竟猛地扯动老腰跟慢慢地扯动老腰是迥然不同的感受,起码后者不会让他疼得像被凌迟的犯人。
昨晚买的水果糖含在嘴里,哎,这水果糖的效果果然达不到医用便携葡萄糖的效果,浴室的光亮强度不够,再加上没有足够的糖分补充,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已经分辨不清是低血压还是低血糖。
额,搞不懂,不过管它呢,反正都是低。
撑着盥洗台站了一会儿,拼命地眨着眼睛,等待黑白的世界重新赋予色彩。
熟悉的抽搐绞痛再次毫无预兆地来袭,酸臭的气息上涌便稀里哗啦地吐出,颇有经验的他手忙脚乱地掀开马桶盖,直接弓腰趴在马桶边缘对着呕吐——果然不该喝那口水的,起码不能在这里喝,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