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耶加,此时却终日彷徨不安。
这些年来陪伴与相互扶持,已经让卫彦填满他整个心房,但他知道卫彦早就决定孤独终老,也知道他心里始终有个人,那个人与他青梅竹马,那个人与他两小无猜。
那个人是帝京曾经世家公子,文采出众,清俊潇洒,是不可多得佳公子。
可惜,
除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卫彦只要有时间,也要给耶加讲些《论语》、《三字经》等启蒙读物,别看耶加是族长,但因为在沙漠生活二百余年,乌那族人里会识字念书人已经很少,耶加也只是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字,家里许多书,他都看不懂。
索性卫彦去,族里这些藏书也算有用武之地。
时间在沙漠酷热风沙里划过,卫彦和耶加也成无话不谈好朋友。
日子天天过去,到天启八年,卫彦已经二十二岁,族里孩童们也渐渐长大成人,都到结亲年纪。
卫彦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十分紧张,他想回到上虞,但这八年来在乌那生活点点滴滴,已经融入他骨血,他现在已经同其他乌那族人没有什两样。
都到乌那,就再也不能离开,耶加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他低声道:“按族规,你是再也不能离开乌那,但你有亲人在上虞,也不能狠心不让你与亲人团聚,要不你安心留在乌那,等下次们去上虞,放你回去。”
他把卫彦带回乌那就已经破坏族规,多两次也没所谓,他作为族之长,这个事情还是可以决定。
卫彦猛地回过头,紧紧盯着耶加:“你当真?”
他来乌那三个月,这是耶加第次看他脸上满是神彩样子,心里不由跳快几分。
“说话算话。”耶加答。
跟以前相比,他个子长高很多,身体结实强壮,皮肤已经晒成稞麦色,他总是穿着粗布衣裤,再也没有当年世家公子广袖长衫做派。
他习惯吃稞麦饭,习惯喝沙枣酒,更习惯每天被十几岁少年们叫老师。
卫彦甚至想,如果回到上虞,看到弟弟们都过得好,他也可以回到乌那,在这里待辈子。
除谢书逸、云秀山和沈奚靖,他在大梁无亲无挂,反而乌那这些人,已经成为他新朋友亲人。
但他也只是这样想想,却从未对耶加说过。
卫彦作为当年帝京世家公子,神采风度十分得,耶加头次见这样人,自然被他吸引。
(三)
就这样,卫彦便开始在乌那生活。
当耶加发现他竟然识得许多字,看得懂许多书,便让他教导族里孩童读书。
天启二年之后,卫彦便作为乌那唯位教书先生,渐渐融入乌那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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