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值夜是个十七八岁宫人,沈奚靖不认识他,只能拿出那块冰凉玉牌给那宫人看。
在通常情况下,无论宫里出多大事,很少有人会用这玉牌惊动已经安置皇帝帝君,但周荣轩情况太特殊,陈岁十分清楚他在皇帝心里低位,如果周荣轩真出事情,他们惊动皇帝还好,如果没有,那他们大大小小八个人就都别想再出宫见家人。
睿帝穆琛登基不过四载余,这偌大永安宫里,除几位太侍哪里还有别主子,因此,这四年来,这块玉牌子值夜宫人是从来都没见过。
冷不丁沈奚靖拿给他看,他还
如果周太淑人出事,他们很可能跟着遭殃。
沈奚靖不是不关心周荣轩身体,他也不是冷漠无情,他只是想要跟云秀山起活下去,这并没有什错。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周荣轩只是急症,并无大碍。
沈奚靖几乎和李柏叶前后跑出朝辞阁,太医所在外宫,这时候已经宵禁,柏叶需要用拿着夜牌方可通行。
而沈奚靖手里那个玉牌则所有宫所主位都有,有这块牌子,可以惊动皇帝,帝君出面。
阵冷风吹过,沈奚靖浑身抖,马上就叫李柏叶:“柏叶,快去叫人!”
他说完,径直跑到陈岁门前,使劲敲门:“陈叔,快醒醒,主子出事。”
陈岁是反应最快,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下时便把拉开房门,径直往二楼跑去。
王青与其他几人都醒,他们披上外衣,都想跟着上二层。
时间朝辞阁乱成团。
虽然周太淑人并不是主位,但以他与皇帝情分,能有也不为过。
他和李柏叶在漆黑宫后小路里拼命地跑着,他头发散开,那条灰色发带遗落在黑暗中,沈奚靖来不及寻找。
他们很幸运,路上都没碰到巡夜宫人,李柏叶与他在岔口处分开,他往外宫而去,沈奚靖则去锦梁宫。
凉风习习夜里,当他跑到锦梁宫时已经满头大汗,他顾不上别,直接去拍锦梁宫宫门。
空洞声音在寂静黑夜里响起,惊起阵狗吠。
陈岁眉头皱,站在二层骂道:“都干什不安生,柏叶,你拿夜牌去太医所叫太医,记住要李明李太医,今日他当值。”
他说完,麻利地从从内衫腰间拽下块玉佩,扔给沈奚靖:“安乐,你认得路,去锦梁宫通传,就说周太淑人急症,他们认得那牌子。”
陈岁吩咐完这两件事,点王青上楼伺候,吩咐榆叶与云秀山准备热水等,在楼下候着。
沈奚靖握着那块温热玉佩,看云秀山眼,指指自己腰带,转身就往门外跑。
他意思,是让云秀山尽可能把之前东西都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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