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开昆仑。”楚愿道,“需要您的帮助。”
魏华风破风管似的喉咙漏出几声低笑,捋着胡子瞧眼前这个脊梁笔直的年轻人,吊梢眼饱含讥讽之意,开口便是十足的傲慢:“你既来求我,缘何不对我行你们凡夫俗子三拜九叩的俗礼?”
“我一掌便可以捏死你,小子。”魏华风虚张着手掌,觑眼瞥他,“斐之一向护你,我不忍斐之伤心所以从未刁难于你,你还敢上门找死?”
空荡的大殿饰物甚
楚愿心满意足地踏进供神殿,进内室前摸了把神像旁边的仙鹤雕像,顺便夸了它的雕像主人一句。
“做得不错。”
楚愿莫名其妙自己没有对这黄金石头生气,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夸奖也摸不着头脑,只当自己以德报怨了。
我人真好,楚愿推开内室的木门前想-
大殿内陈设一塌,一桌,一椅,一柜,一香炉。
了下,神像黄金雕刻的眼眸对着他一动不动,楚愿心烦意乱,人一烦就会赶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比如现在停在这喜欢视*他的破雕像面前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儿。
再比如他现在仰视神像,食指冒犯地指着人家长生帝君神像的鼻子,语气很冲地道:“我警告你,别妨碍我。”
谁知道这破黄金石头会不会待会突然活过来,伸胳膊动腿的,害他计划被打乱。
楚愿微眯起眼,这个黄金石头方才在他眼皮底下动了动眼珠子,肯定听得到自己讲话,
“你偷窥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小心我把你的像给你砸烂,气不死你。”
香炉袅袅生烟,熏香浓得楚愿脑袋晕沉,他强忍不适走到坐在椅上静坐的门主面前。
这门主年过半百,修仙比旁人都晚,故而脸上沟壑深浅不一,睁眼看他的眼珠浑浊不堪,一脸倦容,对着他倒像是立马清醒过来,花白胡子老头表情阴鸷,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嗓子卡了个磨砂石似的嘶哑:“你来做什么?”
眼神在楚愿身上的仙袍晃了下,冷笑道:“穿着我徒弟的袍子来我跟前耀武扬威?”
楚愿能理解白胡子老头不喜欢他的原因,昆仑门老一辈都不喜欢他,任谁每天清谈被一个酒囊饭袋膈应,自己的宝贝徒弟还因为这么个废物点心整天无心修习都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况且他犯不上和与昆仑门任何一个人置气,以后都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神像垂眸,逼真地还要跟他眨眨眼。
最后楚愿抱着胸,鬼使神差补了句,“而且我很生气。”
虽然跟个石头直抒胸臆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再看回那个神像便不一样了,楚愿直觉躲在神像里的东西跑了,留在大殿里的只剩下一樽冷冰冰的雕像,黏在他身上的视线也不见了。
还是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