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没承认过他对郁侃有点儿什么样的心思,自小一起长大,什么感情都能模糊了去,撇去这一茬不说,他们的感情砸在地上摔不碎,他不想改变什么。
但是这一会儿,他觉得郁侃很好看。
睫毛好看,眼睛好看,脖颈和喉结也好看,静静看人的表情是感性的。
郁侃头发碎,没干,扎手。许恣摁着郁侃的额头往后推,感觉特别绝望。
“没有。”许恣说。
文艺汇演在国庆节后,最近不光是排练的事,锅仔跟他们两的联系也比往常频繁。
锅仔那天没收到回复,之后猛戳许恣的聊天框。
相熟到他们这个程度的朋友十分清楚许恣的脾性,人家皇帝披奏折好歹还写一个字,盖一个章,许恣碰见不想回复的信息就晾着-
大哥,你好歹回一个已阅-
不请就不请-
简直跟家里捡回来那只猫一模一样,一个星期不见就挠人。
“练一下?”郁侃把剧本卷成棍,戳戳许恣腰窝。
许恣刚从浴室出来,右手提着脏衣篮,左手把卷到一块的上衣往下拉:“不练。”
他把脏衣篮放地上,弯下腰去找吹风筒,起来见郁侃低着头发愣。
两股不一样的沐浴露味道混在他们两中间。
侃最近没怎么去招惹许恣。
郁侃不去找许恣,就许恣那个脾气,找回来的次数更少了。
以前许恣还会过来509跟郁侃一块儿写作业,最近几天也没过来。
“老大,你要洗多久?”陈祥敲敲门。
“干什么?”郁侃说。
“不想练就不练了,就一幕两幕的,你这形象换上衣服站在台上就吊打六班那个。”郁侃想也不想地说,“我捡了一只猫,看看吗?”
‘六班那个’的
我跟你说真的我觉得小侃有问题-
我帮你试一下
许恣就回复了最后一条-
你敢
锅仔远在天边,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不敢,掰弯直男不道德,他说是想试郁侃,其实是在试许恣。
许恣握着吹风筒的手指收紧,从郁侃身边绕过去。
郁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问:“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许恣:“……”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许恣漫无目的地找到一块镜子盯着,又侧头看了看郁侃,郁侃没抬头,要干不干的头发向后梳着,长长的睫毛低垂,总感觉下一秒就能砸到他肩膀上耍赖。
陈祥随口扯谎:“屎命召唤阿。”
“滚蛋。”郁侃说,“你去隔壁。”
陈祥还想打听一下郁侃洗完澡的时间把许恣骗过来呢,遗憾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郁侃洗完澡就上对面寝室捞人去了。
郁侃前段时间在等自己心里的尴尬劲下去,等那股尴尬劲过完他再去找许恣,发现许恣不爱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