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说着，将白皎然内袍也解下来，如法炮制晾
起来。然后他往火堆里丢几块木柴，又指
个地方，
“你坐在这里。暖和，避风。”
“那你坐哪……啊！”
疑问还没说完，变成句惊呼。白皎然攥住韩渊
手指，神色有点窘迫。
“最后这件，就不脱吧……读书人不该随意坦身露体……”
韩渊将那些混着雨水湿漉漉点心渣渣，都丢在瓦盆里。顺手捡根木棍搅和下，他在边稻草堆上擦擦手。
“白皎然。”
“啊？”
“把你身上衣服脱。”
白皎然愣。他有些迟疑地将手指挪到衣襟上。但他没有问，更没有抗议——韩渊说话，定是有道理。叫他脱，他就脱好。
他看着自己时眼神。那眼神透亮又柔和，像是轮和煦温暖太阳，将整个山神庙都照亮。
这让他心里惊，却也生出难以言喻感觉。像是只手在他心中轻轻挠下，又酸又疼，还带着莫名痒。
——这个人自己都快要冻死，怎
还能有这样清亮眼神呢？
不论心里泛起怎样波澜，韩渊看起来却十分镇定。
他只是淡定地脱掉最里层那件亵袍，露出身结实筋肉。然后他活动下肩颈，将亵袍随手丢在地上，然后解开油纸包——白皎然来看他时候，就拎着这些东西。可惜，被水泡过之后，已经碎成渣渣。
“嗯？”
韩渊挑挑眉毛。白皎然像是才意识到——韩渊自己早就扒个精光。
他眼睛下意识往韩渊身上看过去，不知怎，脸上红起来。
韩渊跟般读书人不同，是自小就干惯活，很有力气。所以他筋肉结实，肩膀
或许是太冷，他手指抖得厉害，两三次都没能解开那个系带。
双温暖大手罩在他手上。那手指上，还带着些桃酥点心甜香味。
“要是想用体温烘干衣服也不是不行，但这衣服浸透水，太湿。最起码要晾在火堆上，将水汽蒸掉些。”
韩渊耐心地替他将外袍解开，抖落开甩甩，甩落地水珠。
“还有，既然要烤火，就离火堆近点。风从哪边吹来，你就坐在侧面方向——背对风，腰里会受凉；正对着风，又顾及火焰飘过来，不敢太靠近。”
“都弄脏，不能吃。”
白皎然在火堆边打着哆嗦，轻声说。他眼神里有点失望——里面桃酥点心很难买，他自己口都没舍得吃，都拎着来找韩渊，打算两个人分吃掉。
可是现在……
早知道，刚才牛车上吃掉该多好。
“嗯，
知道。还好有油纸包着，不算太脏。放在水里煮成糊糊，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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