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也给你预备衣服呀……”
“老师他自然想周到。不过觉着,去取榜单时候还是穿自己衣服好些。”
却不知怎,竟梦到当初与白皎然起考科举时光。
……
那是科举考试过去,即将放榜那日。
“韩兄!”
破庙里,韩渊蹲坐在地上,边啃馒头,边看书。听到这声音,他唇边露出点笑容,快速嚼嚼嘴巴里馒头,用力咽下去。
他那边文书,本来也不比这里少。恐怕此刻也在灯光下奋笔疾书呢吧。
韩渊轻声叹口气,又揉捏着额头,坐在书案后面。
“来人,将火炉烧得再旺些。今夜怎这样冷。”
说完,他坐在书案后。侍从进来,替他换根全新长蜡烛——这夜又不知道要忙到多晚。有备无患,还是长蜡烛好。
待到都处理完毕,夜已三更。韩渊长吐口气,将还染着墨毛笔丢在桌上,溅边书册上满是墨滴。他却顾不得收拾,直接倒在边床榻上。
妥。”
说完,他又叮嘱句,
“说,你记住吗?”
“记住,韩大人!”
“嗯,去吧。”
然后他从边水桶里舀出勺,咕噜噜灌下去。这才抹嘴巴,站起身。
白皎然刚好跨过门槛,与他个照面。
两人都停动作,看着对方笑。
“韩兄,你怎又跑回来?爹说,在家里给你收拾间客房,你就住在白府就是啊!”
“明日就要去看榜,总要回来拿几件衣服。”
裹上被褥,许久都不觉得暖和。反而是头更加昏沉,忍不住咳嗽几声。
——看来,真得找个大夫喝点汤药。
韩渊想找人去唤,却又有些迟疑。因为随行大夫都是跟着白皎然来,都驻扎在白皎然那边营帐里。他怕半夜三更大张旗鼓地去找,惊动白皎然,连累他担心。
其实也没什。若是往常,这种风寒,抗抗就过去。这次恐怕也是之前战场上那两箭伤元气,又没有好好养着。但是自己从来身体都好,应该也不会有什问题吧……
偶尔声咳嗽,再上昏沉沉头。虽然难受,但也没到不能忍耐地步。韩渊在床上躺片刻,终究还是睡着。
那小吏走过,韩渊轻叹口气。
房间里生着火炉,可韩渊却依然觉得有些冷。他裹紧身上袍服,用力揉揉额角。他当真很累,身体又不舒服,很想倒头就睡,什都不要去想。
可书案上,还堆着半人高文书。
每份都不能轻忽,都要人好好审阅。就这几日时间,就这两个人。他推脱出去,只怕明日这些东西就要堆上那人桌案。
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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