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会看看床上睡着杜玉章,会看看外面冲天火光和喊杀侍卫们。
他突然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桌上还有些笔墨纸张。他自己磨墨,沉思片刻,展开张纸。
——现在还不知道,最后到底是韩渊先攻破叛军阵地,还是叛军先破他侍卫防线。木朗肯定还没有放弃用自己性命要挟韩渊,而且随着局势明朗,自己只怕会成为他们最后机会,攻势肯定会更加疯狂。
——自己是皇帝,当然不能落在叛军手中,成他们个现成把柄。但是杜玉章不样。他现在连官职都没有,不可能用他
“……”
“最喜欢与陛下起喝酒。东宫果子酒总是最好喝……”
“……”
杜玉章声音渐渐听不见。他蜷在李广宁怀中,动也不动。李广宁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声又声。
他突然浑身个激灵,赶紧低头去探杜玉章呼吸。
这还是重逢后,杜玉章第次主动提及东宫。李广宁愣片刻,眼神渐渐温柔下来。
“是啊。玉章最厉害。才思敏捷,每次都赢得那样漂亮。次次都是输惨烈,最后落个喝醉下场。”
“嗯……是啊。果子酒很好喝。可是陛下每次都自己喝多半,都抢不过陛下。”
“……”
李广宁有些哭笑不得。
那人呼吸浅淡,却匀长。他是真睡着,睡颜失那份颠倒众生美,却柔和安详。
李广宁长出口气,将杜玉章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替他盖上被子。
刚才那瞬间,他还以为……
方才那瞬间,冷汗将李广宁背后衣服都打透。此刻虽然确认杜玉章真只是睡过去,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无端焦躁。李广宁双手捂住脸,用力揉揉,将那些不祥念头赶出脑海……
——不能想那些!这都是杞人忧天……杜玉章定会挺过这关,然后平安健康,福泽绵长!
“还不是怪玉章太过厉害?作诗这种事,本来就比不过你。又怕……咳咳……还以为,你很喜欢赢。”
杜玉章已经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听到李广宁差点说漏嘴,将当年做太子时偷偷让他往事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笑。
其实这种事……他心里也清楚。李广宁确实在诗才上不算出众,但也不至于输那样惨烈。何况有时候杜玉章见他总是不赢,也会故意出几个庸句来让他。可每次他失手,李广宁准保比他失手得还惨烈……日子久,哪里还不懂背后缘由?
杜玉章已经闭上眼,只露出个甜甜笑。他轻声道,
“喜欢赢。可是与陛下在起,输赢其实也……不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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