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既然托付给他们,朕还管那多做什?叫他们自己去操心吧!朕时间不多,没道理浪费在他们身上!哈哈哈,做皇帝做这些年,难得此刻轻松,只管做自己!”
边笑,他边扬长而去,任由留下他字迹纸张被风吹落地上。他走出房间,连门也没有关。山谷处震慑喊杀声音传来,他更是看都没有看那边眼。
李广宁径直拐到杜玉章房间。仿佛天地间,他只有这个去处——也只该往那人身边去。
……
从平谷关往山谷来官道上,是车轮滚滚,马蹄纷飞。众位将领都骑在马上,起注目前方——
你。父皇他……”
李广宁顿,却是及时收话头。他向王礼挥挥手。
“去吧!快去准备!若你们出去后,你身体还好,也替朕多去看看玉章……他心里对你也很亲近,朕知道。”
赶走王礼,李广宁呆呆坐在位置上。他刚才奋笔挥毫,明知所书是遗诏,依旧毫无异色。
可现在,他手却无力地垂下,任由笔尖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沾染片墨迹。
“徐将军!前面那不是车辙和马蹄?之前才下过,bao雨,地上若有旧时痕迹,早就该被雨水浸泡不见!这是这两天才留下!”
“这多车马……只可能是军队!难道是西蛮人?不,不对……西蛮人都在关外和谈,苏汝成都没有离开过!何况他们营地附近们都留下岗哨,只要有行动,立刻就会有兄弟来汇报!”
徐浩然在马背上蹙眉思索,却猛然睁大眼睛,
“不好!这必然是叛军行动!这些叛军之前不知藏在哪里,点痕迹也没有!之前他们搞出那大动静……”
他住口不说,脸色却瞬间煞白——别将领不知道李广宁行踪,但他却知道陛下到平谷关外!之前那次秦凌等人曾叫他协助联系西蛮信燕,他隐约猜到必然和陛下有关,只是不敢多加揣测。这次,韩渊是“陛下”密探,去往那山谷是“陛下”命令,而叛军又好巧不巧出现在此处——他怎会猜不到,
“原以为失而复得,日后你还有那长时间,能够慢慢补偿过错。”
李广宁轻声说着,带着丝苦笑。
“却不知从来人算不如天算。欠下债,错过那些年时光,是永远也没办法补救。”
又静默片刻,李广宁自嘲地笑笑,拽出张新纸,在上面写下“监国主旨”几个字,想为韩渊他们留下封纲要,告知他们这新立衙门宗旨与限制。
可才写几个字,他却骤然停手。他盯着那些字看看,突然起身,将毛笔随手抛。墨汁甩出串黑点,将那张纸也弄得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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