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白皎然常常会接到旁人宴请请柬,但他去不多。他总觉得,读书人就该好好钻研学问,日后才能为国家效力。可天天拉帮结派、称兄道弟,学问不都荒废?
就算他老爹白知岳总骂他不知变通,他也不怎听。
但那日偶遇韩渊后,他连答应好几日宴请。他爹很高兴,还以为他开窍。
只有白皎然自己知道,他答应那些人,别无例外,都是设宴在京城最大那家酒楼里
母亲有些担忧。韩渊喉结动动,笑起来。
“怎会?母亲多虑。”
7、
第二日,天亮之前,韩渊就背着包裹离开家。
他没有拿碎银子,只揣走那些铜板。他知道,这恐怕是家中剩下最后点现钱。
东西。为娘只怕家穷耽误渊儿你前程——可朝堂中不是没有明眼人啊!当年老爷重病时,旧日同僚没有个人肯帮忙,为娘还以为这些人都冷眼无情……可今日看来,却也不是这样!”
“父亲当初那样勤勉,都是为百姓。现在们落魄,怎会无人肯伸出援手呢?”
韩渊笑着搀扶母亲坐在桌前,
“母亲,那位贵人不仅愿替儿子引荐,听说家有老母,还请店家打食盒叫带回来。您晚上还没有吃饭吧?”
这是问句,可韩渊早知道答案——父亲死后,母亲节衣缩食。自己不回家,她是能省顿便是顿,怎肯自己先吃饭?
但他拿走家里最后那几亩薄田田契。
母亲曾说过,若是实在考不上科举,就让他回家种地糊口。所以再怎难,母亲也没打过那些田地主意。
可韩渊心中,从不存在这条退路。
他此生,必须出人头地,必须富贵过人,必须权势滔天——大燕朝欠父亲切,他要亲手夺回来。
【韩白】初遇之四
韩渊父亲生清廉,名声极好,却直没机会升迁。他自己俸禄只够家中粗茶淡饭,突然重病后,连延请个好大夫钱都没有。韩渊是老来得子,父亲死时,他年纪尚小。那之后,母亲靠替人浆洗衣物为生,家中栋小房,几亩薄田,为叫他读书,也卖得差不多。
顿晚饭,极为丰盛。韩渊推说自己在酒席上吃过,几乎没有动筷子。
“母亲,明日起去京城读书。现在交贵客做朋友,难免要常常往来,彼此切磋学问。不回来吃饭,也可省分粮食。”
“你在朋友间也要彼此应酬,为娘这里还有些银钱,你请他们吃些东西……”韩母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个荷包,倒出些碎银,还有些铜板。
“少些。好在听你话,你结识朋友都是些正人君子,应该不会挑剔你请客不够排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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