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将毛笔丢在地上，直接指尖蘸墨，在纸上书写起来，虽然眼盲，可那字依旧架构俨然，笔意风流！
“遇豪商宁，自称京、蛮、西域三地行商。此人行动莫测，恐对和谈不利。又，知会苏，三日后关外栈道接人。”
他没有多写什
，直接将这墨迹淋漓
纸卷在
处，绑在信燕腿上。分钟都没有耽搁，他就放走
信燕。
与李广宁所想不同，他并没有将信送给苏汝成信，其实是给白皎然——这次和谈在即，苏汝成特意与白皎然约定紧急时刻联络方式，其中就有信燕传书。
——三日之期……
想到这里，秦凌眼睛眯，手指不自觉在唇边抹。年轻脸上却显出不羁笑意，是打定主意。
……
杜玉章回到房间，在桌边坐下。他轻轻吐出口气，心中莫名怅然。
他有种预感，好不容易偏得这三年平静，恐怕很快就会被打碎。
“杜公子，
家公子派给您准备笔墨。“
然——从前听说陛下极为杀伐决断，叫人观之胆寒。他在陛下身边这久，也是极为佩服，才愿意为他搏命。可自从到平谷关，陛下竟然破天荒开始瞻前顾后？
有什好顾忌？若有喜欢之人，管他是哄骗，是强迫，还是囚禁，难道不该将他死死掌握在手中，绝不可能叫他逃脱？
第2章-35
有什好顾忌？若有喜欢之人，管他是哄骗，是强迫，还是囚禁，难道不该将他死死掌握在手中，绝不可能叫他逃脱？陛下居然还在犹豫着允许让杜公子与旁人联络，还要将他放走？
若是他真到别人身边去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情路平添坎坷吗？
听着信
声清脆女声，之后，是窸窸窣窣铺开纸张，以及砚台磨墨声音。片刻后，女子再度开口
“杜公子，笔墨都准备好。们公子说，若是你想找人代笔，可以由代劳。“
杜玉章摇摇头，来到桌边。他从女子手中接过狼毫，
“自己来就好。“
那女子乖觉地退出房间。等到门关上，杜玉章才伸手在笔锋上轻轻撸，指尖沾染浓郁墨汁。
若是他秦凌，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放信燕送信，就直接射杀那信燕！让别人来接他走，就派人跟去杀收信之人！
等等……
从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既然忧心，却下不决断，自己完全可以主动去替他断这后患。
哪怕事后杜公子追究起来，自己也可以站出来说是自作主张。反正人都杀，他杜公子再追究有什用？
大不受陛下惩罚……那也无妨。自己年轻，武艺高超，就算几百惩棍吧，生受也最多皮肉受苦，又死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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