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封信送到木朗手中。木朗依旧温文尔雅地笑着,不慌不忙地送走侍从,又问诊几个病人,才关上院门。
他掏出那封信,似乎很随意地拆开。从外表点也看不出他苦盼杜玉章回信,盼多久。
看着信,他唇上笑容渐渐加深。
“本以为,还需要许多功夫,才能将你劝说得回心转意。却没想到,你这快就同意。玉章啊玉章
——“只要触动门阀武将军饷军粮,就等于踏上死路。真到那步,就算是朕都保不下你!”
——“你要是真与门阀武将对上,朕就真敢砍你安抚他们!杜玉章,你当朕九五之尊,说出口话能为你而改口?!”
李广宁话突然在杜玉章心中响起。
是啊,就算当真掐军粮,也不可能彻底扳倒手握重兵将军。陛下还要倚仗他们作战,不能彻底与他们撕破脸。所以最后,定要用个人命,来达成和解。
谁碰这军饷,谁就是那个替死鬼。
把弯刀闪着摄目冷光,向自己下身挥舞而来,他就压抑不住地想吐!
等到终于上马车,杜玉章软软靠在马车壁上,急促地喘着气。许久,他终于平复下来,才发觉马车根本没有动。
“怎不走?”
“回杜大人,前面路被徐将军随从座驾给挡上。咱们宰相府人正跟他们交涉,请他们让路呢。”
“徐将军……就是镇守在西蛮边境重镇上那个徐家?徐骁秋?”
“……若当真如此,却真算是恩典。只怕陛下到时不肯下手……若是那样,也只好想想办法,让陛下不得不下手。”
杜玉章沉思片刻,却微微笑。那目光中竟有几分憧憬,倒好像他思忖不是什必死无疑艰险抉择,而是条通往解脱康庄大道。
等到宰相府,杜玉章连官袍都没有换下,就直接到书房。片刻功夫,他将封信递到侍从手中。
“这封信送到木鱼巷,送到木朗先生手上。告诉他,他之前提议,愿意。”
……
“正是他!唉,他们骄横跋扈惯,谁都不放在眼里。大人你看,虽然勉强让路,可留给咱们地方那窄,咱们人都得分批而过。”
“没关系,排不下就就分批走吧。他们跋扈,们宰相府就忍让些,不必惹事。”
杜玉章嘱咐后,马车终于缓缓移动起来。杜玉章从车帘缝隙里看出去,只见徐将军护卫果然各个兵强马壮,目露凶光,看就是刀口舔血狠角色。
而看他们身上甲胄,胯下战马,更能看出是所费不菲。
徐家军几十万人,要维持这大支军队驻守边疆,光是运送饷银军粮,就是多大笔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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