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娼奴。
杜玉章突然抓起被血浸透布条,用力在“娼”字上擦蹭。布条上残血瞬间涂满大腿,但那个“娼”字依然清晰可见——可这是红漆涂就,极为牢固,任他将腿肉都擦得颤动不已,依旧不肯去掉半分!
杜玉章咬着嘴唇,用力越来越大!他发疯样地擦着,腿根伤口也随着他动作来回撕扯,才长好嫩肉被撕开,血涌得更快。腿根里片狼藉,红漆沾染娇嫩皮肉先是红肿,随后就破皮。
“娼”字终
而李广宁贵为皇帝,他对自己轻贱,恐怕所有人都早看清楚吧。
所以不管他再怎努力挣扎,废寝忘食兢兢业业,同朝为官同僚也容不下他。就连最下贱太监,都敢出手凌辱自己!
是啊,所有人中,能比太监更低贱,不就是娼奴吗?而个卑贱娼奴,又怎有资格和大人先生们并列朝堂?!
——他竟然沦落如此,人人得以践踏。可他分明记得,就在三年前,他还是高洁出众,人人仰视白衣卿相啊……
“杜卿,既然你睡,朕就先走。”
玉章却只觉得冷。他抬起脸,唇角翘起,似乎是个笑容。
“原来是这样。臣记下。”
李广宁满意地点点头。在杜玉章额头上嘬吻。杜玉章依旧扯着唇角,似笑非笑。他被用力按在皇帝怀中。
串串眼泪滚落,在李广宁龙袍上无力地晕开。很快,这点眼泪消散殆尽,就像从未存在过。
“杜卿,你是睡着?”
李广宁声音再次响起。他声音柔和,凑在杜玉章耳边低语。杜玉章却是头皮炸,几乎惊跳起来!
终于,李广宁走。
杜玉章睁开眼睛。他浑身冷汗如浆,呆呆坐起来。全身重量都被压在腿根伤处,又是股温热涌流而出,伴着撕心裂肺疼。
杜玉章撕开亵裤。鲜红血浆已经浸透那层层缠绕布条。等到布条也被除下,狰狞伤口就露出来。
果然,伤口被撕裂,小股血流正从伤处缓缓淌出来。可杜玉章眼睛只盯着那鲜红“娼”字——这个字张牙舞爪扑进他眼睛!像是他三年来流所有血,都在这个字里!
李广宁声音在耳边响起。杜玉章却紧闭双眼,没有给出点反应。
麻药效力正点点散去。身下疼痛鲜明起来,这夜还不知要怎熬。本来他该趁着药效还在,多少睡下。可杜玉章根本睡不着。他头疼得快要炸裂,只要闭上眼,震耳欲聋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响——
“娼奴!”“娼奴!”“下贱娼奴!”
到今日,杜玉章才算知道自己在李广宁心里,究竟是个什东西。
原来李广宁直当他是个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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